嬷嬷上前捧来托盘, 寂静的殿内才算是响起一阵脚步声“福晋, 该喝药了。”苍老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的沙哑, 正往软塌上那人身上看去。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 伸出手捏了捏额角“贝勒爷回来没”
嬷嬷低着头说话“回来了。”
四福晋放下手“人在书房”嬷嬷低着头不说话, 意思就是默认了, 四福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揉着眉心的手。
自从一年前爷生病后就日日宿在书房里, 从不踏入后院半步, 这事儿时间短还瞧不出什么, 时间一长, 府中上上下下气氛变的诡异,宫中也有无数双眼睛开始往这儿看着。
“之前还当四阿哥带了人回来,我们总算是可以松上一口气儿。”那嬷嬷叹了口气 , 又道“没想到居然是送去宫中的。”
四福晋想到送去宫中那位, 脸色变得也有些难看“那样的姿容,送去宫中反倒不知是福还是祸。”
所实话, 四福晋是真的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儿 ,她只见过那宫女两回,但女子的容貌太过昳丽自然会让人从心底里产生危机感。
就算是四爷不来后院, 她也不希望后院有这样一个容貌美艳的女子。
四福晋放在膝盖上的手蜷了蜷,这后宫中谁不是那样想的,她送那宫女去宫中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 送去永和宫的时候,她额娘那瞬间的脸色可是变得格外难看。
连之前宠冠后宫的德妃看见那女子脸色都如此的难看,何况是她。
“福晋,喝药吧。”
嬷嬷趁机又把药碗举上前来送了送,乌金托盘的药碗中渐渐泛起一阵药香,淡淡的却又带着一股渐浓的苦涩。
四福晋本伸出去的手又原样的收了回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人都日日在书房不回来,我这药有什么用”
四阿哥府中子嗣薄弱,头一个找的自然便是四福晋,万岁爷与德妃娘娘不知说过多少回,可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楚
明眼上瞧人都在一个院子里,可又有谁知道大半个月人才能见上一面。
更别说,是做别的了。
四福晋想到这,蜷着的手开始渐渐收紧:“派人去书房找爷,就说我是身子不适,让爷过来一趟。”嬷嬷站在那儿没动“福晋,这又是何必。”
之前这些个法子又不是没试过“贝勒爷最不喜欢人撒谎。”若是来了,见福晋好好儿的在这,只怕又是得发一顿火儿。
“我怎会不知”
四福晋捂着胸口抬起头“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四福晋说到这,几乎是瞬间的红了眼“宫里的日日紧逼,只会说我善妒,可嬷嬷你说”
四福晋站起来,花盆底踩在金丝楠木的小矮塌,摇摇晃晃“府中上上下下我何时不让爷去了后院如今静的像是冷宫一样,贝勒爷就像是着了魔非要睡书房那冰冷的床,都不愿意来碰我们一下。”
这些个话句句是泪,说的四福晋几欲寸断。
“ 府中的侧福晋,格格,我任由爷去哪个屋子,我何时拦过一回”四福晋说到这,已是泪流满面,“可爷偏生不去啊,嬷嬷,你也看见了,从不是我在特意的拦着。”
四福晋哭的可怜,身侧的嬷嬷一瞧就是四福晋奶嬷嬷的情分,瞧见之后也红了眼圈,她赶忙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又让殿内早就起吓的不敢喘气儿的奴才们下去。
走上那软塌前,将四福晋扶起来。
“福晋别急,这爷不会好端端的不近女色,到底是为着什么,我们仔细查查。”
这话说的,四福晋才渐渐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