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城市之间的小城镇全部被他们无视,他们向彼此行礼,发出无声的问候。
刹那间,如同雷光撕裂阴影,瘦长鬼影猛地冲向远方,铺天盖地的触手随着他涌出城市,白夫人从城市中飘起,白纱如同蛇群,向着远处的触手露出獠牙
数十公里距离转瞬即逝,黑与白在天空中激烈碰撞,然而这一幕幕都像是上世纪的默片,进行在缄默之中。
黑影和白纱厮杀的战场内,没有任何声音能够响起。
芬兰。
芬兰史诗卡莱瓦拉中,图翁内拉河是一条宽阔而隐伏着激流的黑水,也是芬兰神话中的冥府,图翁内拉的天鹅的也被认为是死亡的化身。
赫尔辛基的港口,天鹅张开纯白的翅膀,飞越流冰遍浮的海面,飞向这座“北方洁白城市”的天空。
在芬兰堡的尖顶上,天鹅轻轻收拢羽翼,浑身羽毛如同流水般滑落,化作柔软的羽衣。
洁净无瑕的少女从羽毛中缓缓站起,浑身肌肤白嫩如同凝结的牛乳,她轻轻挽起自己璀璨的金发,发丝像是黄金的河流,沿着脊背蜿蜒。
天鹅少女抬起柔若无骨的手,冥府的风雪向着远方席卷,罗瓦涅米的北极光被阻隔在风雪之外,北极光中的红衣老人也终于显出身形。
丝绸般的迷离光线从他身边散去,红衣红帽的老人愤怒地甩下长鞭,拉着雪橇的驯鹿齐声嘶鸣,声音越传越远,波及城市时,已经化作了连绵的怒海狂涛,寒气淹没了城市中的居民,仿佛连他们的灵魂都能冻结。
“来吧开战吧”罗瓦涅米怒吼。
嗜血的猩红染进驯鹿们的眼睛,血光沿着他们的皮毛流动,随着一声令下,他们踏着暴风雪,一头扎进狂风中
暴风雪愈演愈烈,电磁信号被北极光干扰,战斗结束前,一切讯息都无法传出去,芬兰在这一天从地图上消失,如同死地。
英国。
咨询侦探离开唐宁街,行走在伦敦月色寥落的街道上,手杖在路面上敲出有节奏的轻响。
今夜整个伦敦区域都笼罩在浓雾中,隔着几米就看不清人影,而在伦敦边缘,街道上行人也寥寥无几,但只要是伦敦人,在和那道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时,无不认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他们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激动,一个个抛却了英国人的矜持,向着他们的城市意志发出问候。
“午夜好,福尔摩斯先生。”
伦敦对他们绅士地颔首,人们也不再打扰他,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老人们想着获得了余生的谈资,而年轻人们则在敬畏和好奇之余,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路过的咨询侦探,发到相关话题下。
这时,怪异而又刺耳的声响从街道尽头的浓雾里传来。
那声音像是利刃与路面摩擦,声音粗糙中透出令人彻骨生寒的冰冷。
利刃仿佛从人们的耳膜上刮过,激得人浑身汗毛倒竖,汗水瞬间湿透衣料,有如实质的危机感也和利刃一般,缓缓滑过他们的后颈上,留下一片黏腻的潮湿。
血流沿着后颈的伤口缓慢流下,人们在短暂的错愕后,绷紧的精神骤然断裂,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尖叫。
尖叫声中,伦敦停下了脚步,望向街道尽头,神色间却没有多少意外。
“我还在想是谁会先来,”他淡淡地说,“原来是你,牛津。”
雾气仿佛令人疯狂的结界,浓重的血腥气从白雾那头飘来,将白雾染成了微红,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