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予扯了扯嘴角,对着这位陌生的病友总算说了句心里话,“她要是当的了收银,我就不会这么愁了。”
“哦她是什么学历啊”
“哪来的学历,早就没读书了,怕是连小学的乘法公式口诀都不知道。”
方慕予想起另外两个瞬间觉得头都大了,胸闷气短,手都抖了起来,恨不得直接中风偏瘫,一了百了。
老奶奶这一听也明白了,叹了口气,紧接着又安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姐姐啊,你都进病房了就别管那么多了,由她们去吧啊。”
她说着拿出一把红纸,“欸老姐姐,窗花知道剪不”
方慕予摇了摇头,看她们几剪刀剪出个大公鸡也有些新奇,跟着凑过去看。
另一个人塞过来一把剪刀,“不难的,跟我学。”
方慕予跟着剪了剪,展开一看形状是出来了,就是歪七扭八丑不拉几的,他再看周围人,都是熟手,什么动物啊花啊人啊,都能剪,每人脚边都有一个纸箱子,一眨眼就积了一堆。
方慕予忍不住问,“你们剪这么多,是打算卖吗”
几个奶奶都笑了,“这玩意儿能卖几个钱就剪着玩玩的,打发时间。”
“那剪这么多岂不是浪费了”方慕予抓了一把,剪的是真的漂亮,很多样式他都没见过,居然还有那种皮影戏般的场景这些东西就这样白白浪费,多可惜啊。
他抿唇灵光一现,突然抚掌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们,“你们,知道淘宝店吗”
几个奶奶互相对视一眼,皆有些茫然的眨眼,“啊”
于是,当徐海燕女士接了女儿王娇的电话,来病房看这位印象里“刻薄无礼见识浅”的亲家母的时候,就发现对方正站在一群病友之间,十分慷慨激昂的演讲创业路线,并规划美好蓝图,第一个目标点就是同城服务。
方慕予一边说,一边细化内容,又问她们,“除了剪窗花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其他手艺不”
几个老奶奶有钱有闲,对他的提议颇有些情趣,听他一问立刻踊跃发言。
“我倒是会做手工,折纸做鞋都可以,我儿子不喜欢,做了好多呢,都在家里放着,还真有点可惜。”
“我会画画,也会做一些小饰品,我小孙孙小的时候用的发箍都是我做的不过她现在大了,不喜欢了”
“欸,是啊,我天天在家没事织毛衣围巾,我儿子都不要,说让我歇着别干这些杂七杂八的,可是我不干这些干什么呢我又不会打牌,也不知道手机,电视也看不懂的”
“”
讨论从会做什么引申到自己的家庭,方慕予听着心里也叹了口气,在适当时候打止了话题,做了下总结。
“好,开网点我查了一下,费用不高的,我们基本算是无本买卖,先卖卖窗花,反正这里这么多,卖出去就是赚了,利润我们瓜分,卖不出去也不亏,效果好的话再卖点别的,同城快递费也不贵,费用我能暂时担着。”
刘晓芬是养老金虽然不多,但都没动过,这点快递费和开网店的费用还是负担的起的。
几个老奶奶想反对,被方慕予直接驳回,“以后买卖做大了,成本价钱高了,咱们再分担,现在还是入水阶段,没必要这么做,你们说呢”
“嗨,我们这也不懂,那就听你的吧”
“听你的听你的。”
“欸,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在门外听了全部的徐海燕女士“”
王娇半天没听到她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