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玉瞳孔微缩了起来, 他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
他完了。
在意识到师亦真实身份后，他脑海里就下意识地冒出来了这个念头。
到了这个时候, 在场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师亦称呼珀西为老师时珀西没有拒绝，雀斑少年也终于明白师亦刚才为什么会跟他说没事。
师亦竟然是珀西唯一嫡传弟子
造成全场轰动少年似乎也微怔了下，但即使是这样, 他模样还是清清冷冷, 和周围人震惊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说不出得惹眼。
面色变得慌乱，昆玉眼神从面色冰冷珀西身上划过, 旋即朝着师亦望了过去。他神情慌张地抓住了师亦手, 然后磕磕绊绊地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刚才是我陷害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声音带着颤音, 和之前骄傲姿态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就那样急急忙忙地朝着他厌恶人道歉，姿态低到了极致。
但在场人却没有感觉奇怪。
因为师亦可是珀西弟子啊, 能够被珀西那样温柔对待弟子。
可是, 昆玉手很快就被珀西拉开了。戴着眼镜青年把昆玉手从师亦手腕处拿开，他完全没有管昆玉如坠冰窟脸色, 只是用漠然眼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昆玉就眼睁睁地看着珀西嘴角微扬了下, 神情温柔地揉了揉师亦脑袋, 旋即在师亦嘴唇微启时候道, “师师, 你看到了吗，如果你什么都不去讲话，别人会肆无忌惮地伤害你。但只要你稍微说出来什么，所面临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低调会成为别人伤害你武器，所以”
珀西声音突然顿了一下，他眼镜下眼眸似乎快速划过了什么，但他却蓦地闭了嘴，只是再次宠溺地揉了揉师亦脑袋。
“我知道你意思，放心吧，我不会太过惩罚他。”
“我课以后都不欢迎你，也不希望再见到你。”
珀西这句话是对着昆玉说，他声音又恢复了之前平淡。
这句话看似没有实际惩罚含义，但昆玉身形却微晃了晃。
珀西可是帝国唯一一位十级医师。
身份和地位极高。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所到来后果是极为严重。
从现在起，所有人都知道他得罪了珀西，哪怕珀西明面上什么都没有说，但已经没有人再敢用他了。不想和他再见面意思就是他永远没有办法接触到医师上层。
说不定，他老师都会因为担心珀西生气而把他逐出师门。
他在医师界好不容易得到一点地位因为珀西这句话而彻底破灭，连带着那稍微明亮了一点前程。
“珀西大师，我”昆玉声音陡然间沙哑到了极致，他颤颤巍巍地想要再补救一下。
“你还不离开吗”可珀西完全没有听他说话时候，只是平淡地继续说道。
他这句话犹如最后审判，昆玉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消失了。他身形又晃了晃，旋即顶着其他人各异眼神走了出去。
他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在他陷害师亦那一刻起。
场面安静到了极致，珀西视线从在场每个人身上划过，旋即落在了心不在焉夏普身上。
“我们继续上课。”
依旧很平淡一道声音，但在场所有人都浑身颤栗了一下，一个个坐得板直。
他们安静地看着珀西视线最终落在了师亦身上，旋即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了些许，“要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