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远去,直到消失在拐角,
公子扶苏所住宜春宫的宫门口,便有一个小宫人自阴影中出来,望了片刻,便一路小跑去了殿中。
“禀公子,钟博士已被陛下的人接走了。”
公子扶苏捻着指尖,并未开口,只摆手让宫人下去。倒是旁边的假宫人,名唤小酒的,轻声道“兄长,这位钟博士为人轻佻,恐不能担此重任。”
清朗的少年音,带着朝气的声音,往常扶苏很喜欢这个弟弟,并不会在意对方的多言,只今日大概他轻捻着指尖,开口道“小酒,你该去歇息了。”
却原来,这位假宫人竟是扶苏的亲弟,也就是始皇的亲儿子。
被唤小酒的人脸上有些不甘,但到底知轻重,很快就离开了。
扶苏望着自己行九的弟弟,眼神有些莫名,他自知道父皇寡情,即便是对亲子也不会过多爱怜,那么多儿子中,除却他们几个,其他几个甚至都没有名字。
小酒打从今年春开始便喜欢粘着他,他有些贪恋这兄弟情,但希望是他多想了。
始皇爸爸虽然暴戾的凶名在外,却是个非常勤勉的帝皇,创业的艰辛大概就是通宵达旦搞事业,谭昭被带到时,对方果然还在批阅公文。
谭昭为什么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赶脚
系统因为前不久,这还是你的日常啊:。
简直太悲伤了有木有,谭昭再也不想当皇帝了,太辛苦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当一条咸鱼。
“草民拜见陛下。”
威严的大殿,以玄色为基调的装潢让整个大殿愈发冷冽,始皇帝并未抬头,只听得声音“扶苏同你说了什么”
谭昭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
他大着胆开口“陛下心中早知,又何须草民多言。”
竹简轻微翻动的声音传来,在大殿之上尤为清晰,许久,始皇帝才抬起头,他今年其实已经算不上年轻了,最大的儿子扶苏都已年近三十,但他生得高大,又常年习剑,换句话说,保养得还是非常好的。
谭昭曾在史书上看到过秦朝名臣尉缭对始皇爸爸的形容,称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翻译成人话,大概就是始皇爸爸生得非常有掠夺性,英武不凡,但可能有点先天性的毛病,比如气管炎什么的。
谭昭是个大夫,他自然看得出来始皇帝身带沉珂,但他却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大夫,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那爱卿以为如何”
爸爸,咱不是早就免了他的职位了吗
谭昭只能开口“微臣惶恐。”非常上道,打蛇上棍,根本不是什么有节操有理想的儒家弟子。
“你的酒,不错。”声音居然难得地带着点和煦,显然对这一小坛冰酒非常满意。
“谢陛下美意”
始皇爸爸是个不喜欢讲情面的人,刻薄寡恩,却拥有一个成功帝皇该有的自我修养“寡人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谭昭心头一颤。
“爱卿只要能寻得长生之法,莫说百人,千人万人寡人都能饶恕,如何”
“”算了,废号自杀算了。
“为何不说话”
因为无话可说,长生什么的,谭昭思索片刻,道“陛下相信微臣吗若微臣寻来长生不老药,陛下可会服用仙药难求,若只有一颗,陛下可会以身犯险”
刚啊,这话说得简直太刚了。
这是挑衅帝皇威严,果然始皇帝勃然大怒。
就在对方要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