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那朱生住在何处”
马介甫点了点头,带着两人绕了一条街,便见到了朱府的门楣。
那陆判官交的凡人朋友名叫朱尔旦,是个儒生,三十多岁了,还跟张生一样只是个童生。跟张生不同的是,朱尔旦是个勤奋的,只可惜他天生愚钝,即便他考到老,也不会更进一步。
可谁让他,认识了陆判呢。
作为断人生死的判官,陆判自然拥有这个权利。他从前在同僚间风评一般,但做事却还算有原则,这次他若不是运气不好,恐怕还真能让他做成事。
可偏偏,倒霉的是宁采臣,简直跟撩了虎须是一个道理。
马介甫倒是不太担心宁生,毕竟司道长和燕道长那可是挑了兰若寺的厉害人物,地府承他们的情,绝不会偏袒陆判的。
该担心的,应是那陆判和朱尔旦才是。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谭昭费了些时间在黑山上,已是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了,他中途还接到了燕赤霞送来的消息,这才准备往朱府去的。朱府门口的灯笼亮着,马介甫心领神会“踢门”
谭昭摆了摆手“咱不能每次都用暴力解决问题,友好点,读书人的体面还是要的。”
“”你变得可真快。
张生却很是兴奋,他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倒是很有些跃跃欲试“那陆判既然给朱生换心肠,即便不是那朱生自己主动要求的,也必定是这朱生暗示颇多,否则那陆判上赶着给他做好事,那他岂不是圣人了不成我要有这样贴心的朋友,那不是做梦都得笑醒不是”
“我看你得了啥,做梦都能笑醒”
谭昭上前敲了门,立刻就有朱府的小厮开了门,见是三位面生的公子,脸上有些狐疑“三位公子,可是我家主人的同窗”
“正是,不知朱兄可在府上”
“倒是在,不过今晚我家主人有客在,不便见客。”
张生立刻抢白道“许是认识的,不妨替我们通传一下,如何”
这小厮见这三位公子器宇轩昂,穿着又很是富贵,当下也有些犹豫“那不知三位公子尊姓大名,小的也好禀报主人家。”
谭昭随便杜撰了三个名字,小厮很快关门离开。
“小马,走,去后门堵人”
马介甫一脸迷茫,怎么是去后门堵人什么道理
张生一下惊讶“那小生呢小生这么弱小,你们舍得丢下小生吗”
谭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还有靠山嘛,快二十岁的人了,没事儿,坚强点儿”
“”不,他不坚强。
张生在大门口等着,越等越害怕,害怕这事儿吧,就是个心理作用,就连平日里老怼他的佛珠,他都看着顺眼了不少,甚至越看越觉得不错。
“阿佛啊阿佛,你可要保佑我好人一生平安啊”
“那我也该保佑那姓司的呀”
“什么为什么”
佛珠跳了跳,一副就不告诉你,你打不着的模样。
气得张生又是一顿张牙舞爪。
这般,时间倒是过得快,这小厮很快又开了门,见只有张生一人,心里有些嘀咕,不过还是开口“我家主人说今日不得空,这会儿天色已晚,明日再说也不迟。”
张生表示明白,小厮有些害怕地看了眼黑黝黝的巷子,只觉得近些日子的事情怪异极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只觉得从去岁冬日起,主人瞧他的眼神就不似从前和善了。
这边奴仆嘀咕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