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酒精测试仪的时候,拦下她的交警找了两个人帮忙,一起抬下一箱打开检查,看了那一箱子甲胄,即使光线昏暗,也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难怪这么沉,做得挺精细啊。这么多,肯定是大制作吧。”
初晴“是啊,两百人的大场面呢。”
禁卫军们一人提一个的箱子,三四个交警才扛上去,装卸这么麻烦,他们也没有挨箱查,拿电筒照了一会。
夜间宿卫和潜伏侦查都需要无声无息,车没熄火,引擎声显得货箱里更加安静。
货箱很深,里头黑黢黢一片,毫无破绽。
最后成功放行。
上次送蒹葭宫一众给卓溪的时候,初晴就记了司机开的路,没怎么兜圈,赶在疲劳驾驶时限内把这些人都送到了。
接到她的电话时,何薪傻了。
“这么快”
初晴嗯了一声,坐在驾驶位的阴翳,把蓝牙耳机摘了,“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才把人弄过来,所以得换个隐蔽的地方,听我的指示接头。”
接头
何薪听着一头雾水,想看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低骂了一句,找上几个身强力壮的摄影助理一起出门。
剧组的假日和大部分人不同,有戏要拍就忙得如同打仗,拍完后轮到后期和导演头秃,前期工作者就能喘口气了,因此,大年初一的半夜,影视城内依旧不算冷清,还有不少打光搭景拍白天戏的,把路边映得很亮。
路越走越偏时,何薪心里泛起嘀咕,正想说话,电话里的女声适时响了。
“好,停下吧。我看到你了。”
说完这句,放下袁老板儿子留在车上的玩具望远镜,初晴冲身边的金公公抬手示意。
金公公游蛇一样溜到车顶,冲着远处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就在何薪忍不住怀疑自己可能中计了,群演是用了个女的骗他来这,好趁黑给自己打一顿时,声响刚落,说时迟那时快,从片场高高的宫墙上头攀下数不清的黑影,悄无声息落地,井然有序排在了他的面前。
不愧是最精锐的宿卫,除了几位年轻的小战士有点晕车,动作稍迟,大部分人还是令行禁止,行动迅速,在黑暗里如同标杆一样杵在那里,默默凝视着他们,成功镇住了何薪和助理们。
好一会,何薪才颤声问“你这两百个群演,到底是什么来头。”
沾过血的皇家禁卫中的精锐,看不出来有问题肯定是瞎子了。
理由路上初晴已经编好了,反正没有面对面,不必装样子,她直接放沉声音“你应该知道,黑煤窑和黑工地是违法的吧过年的时候山里风声最紧,前些日子,警方还捣毁了不少窝点呢。黑工地为什么黑,为了省钱,工人都是徒手上脚手架,身手就练出来了。”
“这群人都是出来避”避风头的黑工何薪失声道,意识到助理在一边,连忙收声。
这可是你自己想的,我就给你念了个新闻。
初晴面不改色继续道“总之,我照应不过来。这两百个人,就放在你这里了,我也说了,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们这种正经公司,活还是给你照做,你也尽管使,就按我们商量的工资给。不过你别想借我的人打架。我已经吩咐过了,他们虽然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但是往外招供的老大就是你了。”
何薪这才意识到自己跳进了一个大坑。
两百个黑工已经来了,对方不出面,他根本没有地方退货,自己大半夜来接人就已经充满了疑点,这些黑工的身份如果暴露,一盘问后又都指认自己,他跳江都洗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