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吉穿了朝服站起前排拱手而立,众人都用隐晦的目光扫过他,好像是比往常憔悴了些。
也难怪,毕竟谁的儿子一日之间就成了废人,怎会不忧心思虑。
陶吉不管他们的想法,掩饰宽大袖摆里,正放在一本奏折,正是他昨日熬夜所写。
按照以往,宣德帝登上龙座后,接受众臣朝拜,再商议了一些国家大事。
等到这些流程之后,宣德帝身后的大太监,按照往常的喊话,“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陶吉正等着这一句,直接出列,“微臣有事启奏。”
众臣心中了然,果然如此,陶吉是不可能让那事安然的过去。
宣德帝也是心里叹息,果然是少不了这一遭,“何事启奏,呈上来。”
陶吉将藏了许久的折子放进小太监端着的托盘中,再由小太监交与大太监,呈到宣德帝手中。
宣德帝见他真是准备了一个折子,心里有些不满,这陶吉竟然专门写了折子,来告三皇子的状。
只是等宣德帝将折子的内容看完之后,却是有些惊讶的看向下面垂首而立的陶吉,“爱卿这是何意”
“微臣惶恐,教子无方,冲撞了三皇子殿下,本来亲自押着那孽子过来谢罪,只是那孽子连床都不能下,只得由微臣这个做父亲的代为请罪。”陶吉毕恭毕敬,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强迫。
就连从未看他的严双,都奇怪的看了过去。
“小辈知错,既已受过,往后不再犯,爱卿又何须辞官”宣德帝这话更是投进湖面的一颗石子,惊起了满殿的波澜。
不管是保皇派还是陶吉自己人,都不明白陶吉这是玩的哪一出,难道是以辞官为威胁,以退为进,逼陛下作态
这么想的人不算少,就连宣德帝都是如此的怀疑。
陶吉叹息,“孽子虽不成器,但到底是微臣唯一的儿子,如今他重伤养在家,我也是不放心,且江南盐税已经收回,包侍郎又觉不对,微臣是有心无力,心中牵挂也办不好差,只能请辞,还望陛下恩准。”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看来是盐税出了问题,陶吉这老狐狸为了儿子是假,想早日脱身才是真,毕竟只要牵扯到税,还是盐税,都能总能拉一群人下马。
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会不会沾到腥味,他们不知陶吉有没有插手其中,但肯定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们又猜不透,若是陶吉真的从中牟利,该是亲自坐镇,将说搅浑,怎么却是反着来
朝臣请辞,又没有大的错处,还是这种情况,身为一位明君,宣德帝自然要极力挽留。
只陶吉不知是真下了决心,坚决不松口,宣德帝也是摸不清他的套路,只好退一步,“既然爱卿心系儿子,那朕便准你半月的假,半月之后,必须回来。”
话已经说道了这个地步,若是陶吉再是拒绝,那就是敬酒不吃,况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脸上为难之后,就顺势应了下来。
退朝之后,许多人围了上来,想要探听一些消息,却是被陶吉全都拿话堵了回去,摆脱了众人,陶吉离宫之后坐上马车,那一直保持的沉稳之色,立刻变得阴鸷起来。
等回到府中,刚进了门,就听到管事来报,说是少爷终于醒了。
陶吉直接去了儿子的院子,果然又听到那熟悉的哭泣声,顿时额间青筋直跳,“你给我闭嘴。”
李蓉吓得立刻住了嘴,自从上次被老爷打了一巴掌,又罚跪到深夜,她就有些怕老爷。
陶天逸也是才醒来没多久,脑子还迷糊,也被娘亲哭的头脑发展,等声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