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你伤到哪儿了,这要让我回去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啊。”首先扑上来的自然是他那个贴身小厮。
陶三哭丧着脸跪到陶天逸身边, 想要查看一二,却被陶天逸那木呆呆的模样, 吓得心尖发颤,少爷不会是被砸到了脑袋, 成傻子了吧
要真是如此, 那夫人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的一家老小可都是陶府的家生子,卖身契都握在夫人手上, 若是少爷出来发生个意外,还成了傻子, 第一个倒霉的保准是他。
想到这里陶三心里悲戚, 一下子就嚎哭起来,“我可怜的少爷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被砸傻了,这要我可怎么办啊。”
这哭的实在是太真诚了, 要不是看到陶天逸的确是躲过了那茶壶, 连李柏都差点信他成傻子了。
方才的事, 在陶天逸对面的李柏是看的一清二楚,那茶壶是从上面扔下来的,不是二楼就是三楼。
虽二楼贵客也多,但敢丝毫不顾及的,对朝廷二品大员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那身份肯定是非同一般的。
这么一想的话,也就今日便来三楼的那位,有这个资格。
将一切想通之后,李柏心里轻松了,有这位大佛镇着,陶天逸哪里还敢继续放肆。
这样一来,今日目的达成,对酒楼还没什么危害,接下来就是黑报刊那事。
心里计较了这么多,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李柏好整以暇的看着那边。
陶天逸那被吓得惨白的脸色,在听到自家小厮的哭嚎时,额头青筋直跳,实在忍不住,压低着声音怒喝出声,“你个蠢货,给我闭嘴。”
陶三被吼了,是熟悉的感觉,不禁不感到惶恐,反而满脸惊喜,“太好了,少爷你没事,咱们赶紧回府吧,这外面实在太不安全了。”
陶天逸也想早点走,但是他现在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在这个地方遇到了那个煞神,且他是这酒楼的客人,今日是自己扰了他的兴致,陶天逸想着就眼前一阵发黑。
要说京城的世家子弟纨绔玩乐,天不怕地不怕,也就他们老子能管住一二。
什么地儿不敢闯,什么话不敢说,到头来除了禁禁足,放出来还是照样行事。
但是唯有一人是他们怎样都不想撞见的,那便是当朝的三皇子朱景焕。
宣德帝与元后是少年夫妻,恩爱非常,且在宣德帝前期初登帝位,举步维艰的时候,朝堂危机四伏,
元后母家却不顾这些危险,更是倾全族之力保他坐稳皇位,后来再有了严双这样的老臣,宣德帝才能松口气。
除了天灾,宣德帝还有一项是令御史官频频上折子的,那就是他的后宫空虚,子嗣不丰,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子嗣也是她诞下的三个皇子和一位公主。
本来三位皇子是足够的,只是在宣德五年,年仅七岁的大皇子因误食了东西薨世,宣德八年时,六岁的二皇子被胆大妄为的宫人偷出皇宫,再寻回来时,已经面色青紫,再无气息。
这两桩祸事,硬生生的抽去了宣德帝的一半气血,头发都白了许多,皇后也是肝肠寸断,最后才有了三皇子朱景焕。
有了之前的教训,宣德帝与皇后将朱景焕更是看得严严的,出行都是有十数名御前侍卫,暗处更是跟了六名暗卫。
就算如此,在朱景焕十一岁的时候,还是遇了祸事,虽然最终找回来的时候安然无事,可也将宣德帝和皇后吓得再也不敢让他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