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让老太太冲在前面,等觉得伤害到他的利益了,又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看来二伯是遗传了这便宜爷爷,心思賊多。
谢老太犹不甘心,但想到要去请里长,万一老三媳妇把她卖人参得的银子说出来,那岂不是遭了全村人的眼红,以后每晚睡觉还能安稳吗
谢老太恨恨地闭了嘴,看王翠花那一身的衣裳就觉得扎眼,干脆眼不见为净,回了堂屋。
“爹。”谢长贵感激的看着老爹,每次媳妇和亲娘吵架,谢长贵都不知道该怎么插嘴,因为帮哪边都不对。
谢老头敲敲烟杆子,“不是说只在县里过一夜吗,怎地才回来”
“爹,这不是咱三房分出去,那老屋子不能住人,长贵的手又得养着,所以我在县里找了一份工,准备先攒点银子,再回来修整屋子。”王翠花赶在谢长贵前面开了口。
谢老头皱起了眉,不是他看不起老三家的,只是这王氏嫁入他们老谢家,除了下地干活和收拾家里是一把好手,其他的真没可取之处。
难不成这样的一个糙婆娘都能在县里找到工了谢老头眼里是明晃晃的怀疑。
谢青云看的清楚,为亲娘打圆场,“爷爷,我娘那日心好帮了一个老婆婆,谁知那老婆婆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婆子,知晓了我家情况,就介绍爹娘去她府里做下人,倒也轻省。”
谢老太没有怀疑一个小孩子的话,只是如此听完,心思不免活泛起来。
谢青云又补充,“只是这做工只能做一月,那府里本就不缺下人。”
谢长贵经过在县城的这几天,也没之前那么憨,知道儿子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也跟着附和,“是了,爹,等一月后我就回来起屋子。”
谢老头顿时失望的摆手,“随你吧,把手养好尽早回来整好屋子,只四妞不能一直住在那屋,你们若是去县里,就把四妞也带去,省得占了地方。”
这都说的什么话王翠花险些被气炸了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他们三房出去,她还真不稀罕了以后老谢家最好别求到她头上来,不然给他们颜色瞧瞧
“成,我今个儿回来也是接四妞去县里的,既然家里容不下我们,那我们的东西也一并拉走,不碍着你们的眼。”王翠花心里装着火气,对谢老头自然不那么恭敬。
谢老头叹息,不是他偏心,只是三房都分出去,都已经离了心,自然什么都得紧着其他两房。
想到这里,谢老头缓和了语气,“先不着急,你们中午还没吃吧,我让你娘下点面,那些物拾也要时间收拾。”
王翠花气结,得,这连挽留一下的客气话都不乐意说了,还真是巴不得他们赶紧滚。
“沾了家里的粮食不定要被人在背后怎么骂,还是不劳烦了。”王翠花话中慢慢的讽刺意味。
谢青云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给亲娘找回场子,眼睛滴溜一转,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稚童的读书声。
家里如今还在读书,年纪又小的,那就是二房的这三郎了,心里瞬间涌上了一个念头。
既然便宜爷爷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三哥身上,那他就来小小的打击一下。
谢青云故意懵懂的扯扯亲爹的衣角,用脆生生的童音问道,“爹,三哥是在背千字文吗”
谢长贵一脸问号,他哪里听到什么声音,就算听到了也不知道背的是啥,“啊”
“就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果珍李柰,菜重芥姜呀。”谢青云顺畅的背完一小段,又眨巴着眼,满脸爹爹真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