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也有数年未见这学生, 若有一日他能进入朝堂, 皇上必就知晓了。”那信中重点提的地炕, 对赵朗本身的情况却少之又少。
自从被急昭回京, 朝堂动荡,皇帝新政,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作为保皇派的严双, 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政事之上。
直到近两年朝堂局势才逐渐平稳,严双却没有松口气的机会, 各种民生问题又接踵而来。
大旱, 暴雨, 严寒, 百姓受苦挨恶,居无定所, 这些处理不好,又被那些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在坊间散布流言, 说是当今圣上不是天命之子,无德无能不配为帝,老天爷才降下灾祸警示世人。
严双忙着与这些人斗智斗勇,不是赵朗主动送来的这封信, 他是真的忘了自己还曾收过这样一个学生。
“爱卿的学生都是能才, 朕倒是十分期待了。”宣德帝心情甚好, 也有心情说起了玩笑。
其他朝臣见皇上对严双的态度, 真是眼红嫉妒,也心里懊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严双那老匹夫这么好的眼光,真是一朝便成了天子近臣。
在圣旨下去后,工部连日连夜,终于在宫中的第一个宫殿里成功的铺设的地暖。
宣德帝正与内阁大臣议事,内阁中也是每个角落都摆上碳炉,只是皇帝用的碳和寻常百姓自然不同。
都是御供上好的银屑炭,不仅燃烧起来点烟味杂物也没有,还颇有一股松枝的清气。
只这内阁宫殿本就大,所以摆上的碳炉也还是能感到高冷。
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朱德胜正靠在殿门口的柱子边打盹,此时一个小太监小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朱德胜的困意全无,赞赏的看了一眼小太监,“是个机灵了,以后你就到咱家手下办事。”
小太监喜出望外,“谢谢公公提携,奴才一定为公公好好办事。”
朱德胜又勉励了他几句,这才一挥拂尘,正好衣帽,低着头,步子极轻的进了殿中。
见三位阁老和七位大学士皆在场,此事正在争执,宣德帝的眉头紧锁,好似十分不快。
“皇上,微臣以为严双呈上的地炕之法可行性不大,至今也无人用过那法子,不可动用大量民力去采矿煤。”三位阁老之首的陈阁老首先反对。
却有另一位阁老站出来,同样是保皇派的李安,“微臣以为陈阁老的话有失欠妥,那图纸工部侍郎也言明可行,矿煤开采势在必行。”
宣德帝的眉头微松,却听陈阁老又道,“若是不可行,那后果谁来承担,百姓本就饥寒交迫,哪里来的力气去矿山采煤,李阁老怕是享清福久了,忘了贫民百姓的苦楚。”
李安被他这番讽刺的脸上涨红,又要反驳,此时早就等待时机的朱德胜赶紧开口,“皇上,前殿传来消息,那地炕已经铺好,刚刚烧起来了,皇上可要去一观究竟”
本来自己说话被一个阉人打断,李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听到这话,那丝不舒服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既如此,那众爱卿就随朕去瞧瞧。”宣德帝早就不耐烦听他们的争辩,可要当一名明君,他必须要忍着,不然又会被御史记上一笔。
朱德胜在前头引路,那宫殿是平时不太用得着的,宣德帝特意拨给工部,让他们在此试验。
“皇上驾到。”不过一段路,没走多久就到了,通传的太监在前头尖着嗓子唱报。
顿时,宫殿外跪成了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身吧。”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