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怔愣一瞬, 回头往着元宵的房间看去。院子里静悄悄的, 什么也没有。
茗儿茫然地摸了摸凉飕飕的后颈,跨过门槛进了屋里。
见尤旋在整理东西, 她嘟囔着道“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感觉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后面飞过去了一样。青天白日的, 好吓人。”
尤旋听完一怔,想到应该是元宵,她笑了笑“你魔怔了吧,大白天会有什么。”
“可能昨晚上没睡好吧”茗儿把茶水放下, 揪了揪耳朵, 还是觉得刚刚那一幕真的似乎有异样。
“小公子呢, 还没起吗”茗儿问道。
尤旋笑“镇国公应该带他出去玩儿了。”
“镇国公来了”她怎么没有看见。
见尤旋不答,茗儿也没问, 上前去“夫人别收拾了, 奴婢来就好, 您坐下歇歇。”
尤旋在整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里面是她这些年画得所有大越亲人的画像。别的可以不带,这个总是要带在身上的。
她没让茗儿碰, 笑着道“已经好了。咱们此行也不必带什么, 至于我与他成婚的嫁妆, 之后让母亲派人送至帝京便是。”
她把匣子放进包裹, 然后去软榻上坐下,拎起榻几上的水壶为自己斟了杯茶。
茗儿叹息一声“这变故来的真快,夫人就这么把自己嫁出去了,您和镇国公也不熟,还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话倒是让尤旋愣了一下,她其实,还没静下心来好好去想过这个问题呢。
那个男人,从她梦里看得那本书里来看,他以后会登基称帝,一统天下,成千古圣君。
现在那个男人马上要成为她的夫君了。
她呷了口茶,让自己不去细想这些,只是轻轻道“对元宵好就成。”
日后能带她回大越,就更值当了。
这边尤旋刚坐了一会儿,有下人进来禀报,说是秦御史在门外,要见她。
闻此尤旋眉头略微蹙了蹙。
秦延生来找她做什么
尤旋对穆庭蔚不熟悉,跟秦延生也不见得就熟悉了。毕竟她来到大霖没几天,就与他和离回了寄州。
原主倒是对他情深义重,不能忘情。可如今的尤旋,对他当真是没有半点想法的。
尤旋用盖子拨弄着漂起来的绿色茶叶,语气悠悠“没什么好见的,让他走吧。”
那小厮离开没多久,再折回来时一脸为难“夫人,秦御史又求见老夫人了,人家是大官儿,老夫人也不敢得罪,将他请去落雁堂了。”
尤旋拧着眉头有些不悦,这人怎么如此阴魂不散。
“那,夫人去见吗”茗儿问,“秦御史是帝京大员,老夫人没见过世面,您不去的话只怕”
尤旋无奈,已经起身望着落雁堂去了。
明日便要离开了,她没必要临走前还因为这事让樊氏心里不自在。
到了落雁堂的时候,尤旋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秦延生在客客气气跟樊氏说话,只是樊氏却不大自在。一来,人家是大官儿,二来,还是她的前女婿,让她女儿受过苦。
尤旋提起裙摆走进去,语调轻缓“秦御史公务缠身,怎么还会登我们这小小商户的门庭”
尤旋见他也没行礼,当初她刚成为尤旋时见到秦延生就没客气,如今马上就是镇国公夫人,他就更不够让她行礼了。
她说话时也没看他,只步履轻缓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