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
清晨603。
好早。
往常的这个时间点,你通常会出门在早晨太阳初升的清新空气里绕着并盛跑上一圈,期间将偶遇一边挥拳一边跑步的笹川了平、日复一日四五点就起床锻炼的山本武,甚至是巡视并盛的委员长云雀恭弥。
但今天你感冒了,为了避免运动结束后免疫力下降的开窗期再次被病菌入侵,你放弃了晨练的行程。
给幸平创真发了一条邮件汇报自己的身体情况、并为昨天他的照顾道谢后,你在最后备注今早麻烦他不用准备早餐了。
因为
你在卧室的书桌上看到了泽田纲吉昨天留下的饼干。
不知是不是你第一次去泽田家时要求了咸点心的缘故,泽田奈奈似乎就此认为你偏好这类口味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于是没有在面糊中加入太多砂糖,而是调和成了甜咸适中的味道。焦黄的曲奇酥脆可口,带着一股咸黄油或蛋黄的浓郁香味,口味比起店里卖的要淡一点,但更加细腻,趋于柔和温馨的家庭味道。
让人一品尝就觉得它们一定是被一双非常柔软、非常温柔的手制作出来的。
你吃了几块,沉默了。
好想让泽田纲吉帮忙问一下,他妈妈还缺女儿么。
外遇对象也行。
食用完早饭,你顺着阶梯下了楼,先绕去楼下的幸平餐馆向晨起开店的幸平创真打了一声招呼对方顺便把今日份的午餐便当交给了你,叮嘱了一句注意气温,提着保温便当盒,走出商店街。
你忽然看到电线杆下,站着一个背着单肩书包的棕发男生。
他顶着一头明明算是刺猬头、却看起来就很柔软好摸的蓬松棕发,安静地低头看着脚下的柏油路面,像一只坐在街角灰扑扑的等待被捡回家不起眼的小狗,难以从那外表下看出其中蕴藏着的真诚剔透的能量。
“泽田君”你出声唤道。
“啊,伏见桑。”
听到你的声音,泽田纲吉唰地抬起了头。看到你后,他那双褐色柔和的眼睛明亮了些许,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有点仓促地抓着肩膀上的包带跑了过来
“那个,身体怎么样了”
“烧已经退了。只是感冒还要再等几天。”你真诚地道谢,“里面也有泽田君的湿毛巾一份功劳。”
“咦没有。我只是”男生连忙摆手,像是忽然被什么刺了一下,他顿了一顿,垂下双眼,笑了笑,“只是,那个不算什么。”
“不,生病时能得到别人的关心,对病人是非常重要的。”你难以苟同,实事求是地阐述。
“对了,”蓦地想起什么,你低下头在背于右侧的单肩运动书包里翻找片刻,双手递出了一张折叠起来,写有密密麻麻文字的卡片纸
“这是我在品尝了奈奈阿姨的饼干后写出的感想,拜托泽田君帮我转交给她。”
泽田纲吉顿时震撼“好多话说竟然真的存在八百字食后感么”
“只是随便写了写。”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看向一侧,“毕竟奈奈阿姨耗费了时间与生命,为我做的料理是非常宝贵的。”
“这、这样啊”
他一副被动摇了世界观一样的表情。
昨日的雨令道路表面遍布了大片小片的积水,如镜子一般,倒映出青空、绿树、街道两侧的商铺红顶棚等油画般五颜六色的色彩。
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透明的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