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口气,想起自己刚获得的治愈能力,不抱希望的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温和的能量在缓缓流淌,润泽每一寸干涸枯败的骨骼与肌肉,虚弱的身体渐渐恢复活力。
太好了,暂时死不了。
高悬的心缓缓下落,有栖川理奈不去想以后,她从床上爬起,搞事的念头蠢蠢欲动。
她似乎要一直维持能力的外放,才能让身体的虚弱感消失。如果把能量比喻为水,那身体就是贮存能量的水杯,水杯上有裂痕,源源不断的水流出。
一旦出水量大于入水量使杯底干涸,那她就会死亡。
所以现在她需要找个人,试验一下她的新技能到底可以做到哪一步。
浑身是伤的飞坦就是现成人选。
有栖川理奈坐在床沿上,小腿欢快的晃动,灰蓝的眼睛看向垂头养神的飞坦“喂,我有办法治疗你的外伤,要不要试试”
飞坦高冷的没有回应。
“喂”
许久,飞坦才缓缓睁开眼,他的眸底满是冷色“你的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就是突然想做好人好事嘛”有栖川理奈的眉毛微扬,露出看见虎牙的灿烂笑容。
飞坦盯着他的虎牙看了半晌“虚伪。”
她对飞坦的评价无动于衷,跳下床踱着步子语调轻快“直说呗,你要不要”她指着自己白皙不见任何损伤痕迹的脚腕“你看,外伤恢复的很完美。”
“不怕我伤好折了你的脖子”
大战前先打死中立阵营的奶妈这是蠢货也不会做的事。
“活着的我肯定比一具尸体有价值,你是蠢货吗”有栖川理奈不为所动,她欢快的眨眼,眼底浅浅的黑眼圈竟有点可爱。
“呵。”
达成共识
有栖川理奈走到飞坦跟前,伸出食指嫌弃的点在他的手背。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浓,危险的铁锈味像是沁入皮肤,仿佛指尖略过就会带下一层厚厚的锈迹。
“就碰一下,你别乘机偷袭我这个貌美无助的小仙女哦。”
有栖川理奈大概知道战斗狂们的条件反射有多可怕。
想当年她还是个奶娃娃,云雀在她心里还是个高大温柔的大哥哥时,所有的憧憬全在她闹着玩趁他不注意拍他肩膀,结果被飞来的浮萍拐给抽没了。
“貌美无助嗤。”飞坦牵起嘴角,被有栖川理奈触碰的皮肤紧绷。
地牢的墙上只有一盏简陋的旧灯,灯泡底部发黑,照出暗淡的昏黄光线。牢房门被厚厚的铁皮包裹,巴掌大的小窗外黢黑一片。浅浅的静默在狭小的室内蔓延开。
有栖川理奈收回手,扶着在地上蹲麻的膝盖站起身,她满意的打量全身完好的飞坦“好了。”
有栖川理奈轻吐口气,拂开落在睫毛上的细软的刘海。
三等残废的伤她可以完全治愈,只是治疗完有种淡淡的仿佛被掏空的感觉。
飞坦站起身,他第一次认真打量有栖川理奈似的微微点头“我是飞坦,流星街人。”
有栖川理奈讶异,从游戏背景来说,流星街人几乎从不主动和别人交换姓名。对于遗弃之地的居民,交换姓名代表着认可。
她露出微笑,灰蓝的瞳孔清透“我是有栖川,现在是个流浪者。”
流浪者,非常符合有栖川现在的处境。也不知她当时是着了什么魔,会玩这么个只有基础背景和人物介绍,甚至连立绘都没有的破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