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正透着人缝偷看呢, 突然被香桂这一抬头吓了一跳。
香桂的半边脸红肿着, 甚至有些溃烂,被油溅了,又不是被油泼了,怎会如此严重
难道二次感染了,她不是有王嚒嚒送的药么。
即使她不懂医学,但有些基本道理她还是懂的,像这种烫伤药多是凝膏状的, 只要敷在脸上肯定会隔绝一些空气和脏东西的, 而且多数含有消炎的作用, 是会避免二次感染的, 只要定时上药照说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的, 除非
春暖打了个冷战,除非这药有问题。
药是王嚒嚒送的。
香桂发疯,李师傅重伤不治。
似乎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至于火烧大厨房, 她是听秦婶子说过缘由的,并不算香桂做的, 不过这也应该出乎了王嚒嚒的预料。
她想利用香桂对付李师傅, 却不成想差点烧了大厨房。
所以有时候计划的再好, 也会出纰漏的。
香桂已经被直接摁倒在地, 有个粗使婆子抱着大木棍子走了过来。
春暖有些惊恐, 这么粗的木棍, 真用力打, 别说一百下, 三十、四十下肢就稀巴烂了吧。
这这也太狠了吧。
难怪香桂拼命挣扎,没有人愿意死。
“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以后谁敢包藏祸心,对国公府不忠,这就是样子。给我打”王嚒嚒的声音藏着恨意。
春暖不用桂花婶拉,捂着耳朵躲到她身后了。
她怂,真不敢看。
可即使她看不见,又捂着耳朵,那一声声沉重的木杖击打声,还是会传进耳中、心中。
春暖忍不住加大了手臂的力气,更使劲的捂着耳朵,眼睛也闭的紧紧的。
可还是没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杖责声停了下来。
春暖手臂都有些酸了,她也不敢放下,只微微松开些,朦朦胧胧听到,“人没气了。”“接着打,打够百下。”
接着又是杖责声。
等彻底没了声音的时候,春暖赶紧低头抹去眼泪,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哭。
是在为那个并不熟悉又遭人暗手还被拿来顶罪的香桂。
还是为了没有任何人权随时能被炮灰的自己。
之前她也有丫鬟的命不值钱的觉悟,可是现在却是赤裸、裸的事实摆在了眼前,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毕竟,她自从进了国公府,生活的并不算差,特别是认了干娘以后。
可是现在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将一切虚幻都打的稀碎。
之后王嚒嚒又开始说话,春暖也没心情听,她很恶心,感觉血腥气越发的浓郁了,离她越来越近。
其实在大厨房工作这么久,加上上辈子做了好几年的美食主播,对于血腥气早就免疫了的。
可是这回不一样,这是人血。
而且一条鲜活的人命,就在眼前消失了。
春暖仿佛要将苦胆吐出来,还好中午没吃什么。
她这样的也不突兀,周围很多干呕声。
春暖难受的要命,拼命压抑着逃离的欲望,自然也没听清楚王嚒嚒的话,不过想也知道,不过是些威胁的话罢了。
终于让走了,春暖连眼睛都没敢睁开,拽着桂花婶的胳膊走的,两双腿都有些发软。
直到闻不到任何血腥气味,春暖才慢慢睁开眼,眼泪刷的一下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