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野到家时, 孙映岚正在客厅看电视剧,手里织着毛衣。
“回来了”她抬头冲他笑,招招手, “过来试试,我把领口给弄好了, 你给套一下,看看大小合适吗。”
乔野走了过去,把那羊绒衣领往脖子上套了套,说“天冷就别织毛衣了, 回头冻着手。”
孙映岚笑了,“为了你爸这项目,咱们举家搬迁, 我也辞了北京的工作。现在闲在家里反正也没事做, 给你们爷俩织织毛衣,权当打发打发时间。”
“其实在外面买也一样,您这样费眼又费心。”
“小孩子不懂,外面卖的和家里自己织的哪能一样呀”孙映岚从他手里接过脱下来的衣领, 接着织, 笑着说了句“嗨,我跟你说什么呀,说了也是白说”,最后才想起来, “哎, 这次考得怎么样”
和孙映岚说了会儿话, 乔野去洗了个热水澡。
接连两日的物理竞赛,精神一直高度集中,说不疲倦是假的。
洗完澡时,乔慕成已经加完班回到家了。最近他们地质监测中心有个挖掘项目,国家重点,身为顶梁柱,他和老李长期加班,每天都没法准时到家。
乔野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客厅走,恰好听见了父母的对话。
“那可不,砸得相当厉害。”乔慕成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究竟得罪谁了,周围的摊子都好好的,就他的给砸得稀巴烂。”
“大家不都说他是个忠厚老实人吗,能得罪什么人啊”
“我和老李经过那的时候,下车帮了点忙,也提议报警。但是那一带都是非法摆摊,要真报了警,大家都要遭殃。”
“哎,他女儿呢刚才小野回来的时候,还说那小姑娘去她爸的摊子上帮忙了。”
乔慕成摇头“我没看见她。不过我和老李帮忙的时候,倒是一直听老徐在那焦头烂额地念叨,说是怕女儿闯祸。”
两人谈话间,乔野面色难看地走进客厅“爸,你说谁的摊子被砸了”
“你那同学徐晚星她爸爸。”乔慕成抬眼一看,发觉儿子神情有异,愣了愣,“怎么了”
下一秒,乔野扔了毛巾,拿起背包就往外跑。
“上哪儿去啊你”乔慕成目瞪口呆。
孙映岚也着急地叫他“哎哎,怎么穿件毛衣就往外跑头发也没吹干,小野”
后面的话,乔野一个字也没听见。
夜色浓烈,冬寒入骨。
乔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穿着毛衣和拖鞋,也没去理会湿漉漉的头发。他一口气跑到了巷尾,对着那扇尘封的卷帘门使劲拍。
“徐晚星”他大叫。
卷帘门哗哗作响,灰尘簌簌而下。
周围有人家探了个头出来,不耐烦地说“谁啊这是,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无人应门。乔野掉头跑到木梯旁,飞快地爬了上去,却发现二楼的书房大门紧闭,一丝光也没有。
徐晚星不在家。
他面色难看地站在二楼门外,这才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徐晚星打电话。可连播三次,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冷冰冰的女声听得人越发焦躁,他把电话挂断,脸色越发不好。
乔野又顺着梯子下了楼,最后四五级压根儿没踩,是用跳的。他跑回了自家小院,也没理会父母的叫喊,只扔下一句“我一会儿就回来”
然后骑上山地车就往夜市奔去。
途中,他的手机一直在响,父母的电话不间断地打入。可乔野并没有时间停下来接通,只不知疲倦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