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业“”
琴酒眯起眼睛,神色不明的看了眼站在楼梯上的糖业,没有说话,径直开了扩音。
“我听说你带着琴酒去对密鲁菲奥雷的基地动手了。”
电话里传来沉稳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像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尽管语气冰冷,但他对糖业说话的口吻仍是熟稔,甚至称得上是亲近有余的,烟雨中透着一股子专属于长辈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专制味道。
“是,我让琴酒做的。”糖业走近了一些,瞥了眼琴酒,对着手机开口,语气冷冰冰的,“有问题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问问你都不可以”对方的语气一下子恼火起来,“我们本来就已经得罪了彭格列,何必再去得罪密鲁菲奥雷,一下子得罪两个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我们难道会有好处吗”
“你都多大的年纪了,做事情还这样瞻前不顾后,尽管密鲁菲奥雷是在利用我们,但我们也确实拿到了指环,对方没有踩上一脚已经不错了,你又去招惹他们争这一时之气,对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糖业又瞥了琴酒一眼。
男人沉默的和她对视着,然后沉默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什么都没有的虚空,表情冰冷,看不出是不是在后悔开了扩音。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参与进首领的家务事,是这样尴尬的局面。
“事情我已经做了,结果也已经这样,你教训我也没有用。”糖业收回目光,十分平静的面对这种责备的话语,她拿过琴酒手里的手机,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替我头疼。”
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琴酒“”
恃宠而骄。
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非常完美的诠释了这个词语,但做出这样举动的糖业,神情却是波澜不惊的。片刻后,她阴恻恻的转向琴酒,脸色阴沉的可怕,尽管她平时看起来也是面无表情的冷漠居多,但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令人畏惧。
“那么,你能告诉我,在新闻没有播报出来之前,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吗”
相比神情,她的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
如果是在曾经、曾经的王朝,面对这样的神色,那么所有臣子就会知道,女帝此时已经动了真火,他们此时应该做的、仅能做的,就是跪俯下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然后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然而琴酒并不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他心里陡然一惊,错觉似的的升起几分尊敬,又如烟般散去,甚至隐约觉得有些荒谬。他遵从的是那位先生,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就算糖业是那位先生隐藏起来的什么关乎血缘的珍宝,也与自己无关。
他们合作对密鲁菲奥雷的基地动手,是因为同属于一个组织,而糖业又正好,给出了无法拒绝的方案。
并不是因为,他听从糖业的命令。
就是这么一回事。
关于这一点,其实糖业也明白,但并不妨碍她因为琴酒回来就把自己给卖了而生气,如果这是古代卷的朝堂,如果琴酒的身份是她的臣子,那么此时她手边的一堆奏折,应该已经如数的摔在了这家伙的脸上。
但很遗憾的,他不是。
所以糖业只是生气,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如果没有猜测错的话,她这次抽到的确实是张好牌,但好到哪一种地步,还要看黑衣组织的首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