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过这世界花红柳绿,不能亲眼看一看还真是可惜了。”而且也许过不了多久,连感受这个世界都不能了。
顾溪砚微微偏过头,随后缓声道“你听过雪落下的声音吗”
她此刻表情分外柔和,嗓音也是轻缓动人,眸子里似乎染了一层微光,让叶沁茗看着便怔愣住了“好像不曾。”
“我便听过,去年丹阳城大雪,我一人独坐在湖心亭,小岛上柳枝已然光秃,湖心也只有残荷。在那万籁俱静中,一切动静都放大,雪花飘落的细微动静都可以听闻。”
“我目不能视,听觉,嗅觉,乃至触碰的感觉都比常人敏锐。我虽看不见,却能听见风拂过的动静,虽看不见花的模样,可是它的香味我却尽皆熟知。风吹过时风速或大或小,拂过不同的事物都是不一样的声响,可不比色彩逊色。就像姑娘出现时,风卷起衣袂的轻响,便很好听,那场景我也能描摹出一幅美景,这一切都很美好,我又有何愁”说完她面对着叶沁茗,脸上那神采竟是无比动人,犹如冬日暖阳熨帖至极。
她活了这么久远,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凡人丫头迷乱了心神,这让叶沁茗有些不满地拧起了眉,都说男人巧舌如簧,惯爱哄骗女子,可这顾家小姐比那男人可高明多了。
而此时风渐渐大了,树枝摇曳作响,远处抱着披风的小丫头已经往这边赶了。
叶沁茗站起身,敛下那一瞬间的情绪一如既往随性笑道“你的贴身小丫头给你送披风了,我也得先走了,不过你应该能经常见到我,顾小姐。”
顾溪砚顿时站起了身,语速第一次有些快“不知道姑娘唤作何名”
叶沁茗脚步一顿,突然也不知是何心思,转身握住了顾溪砚右手,在她掌心快速描摹。
顾溪砚被她握住手,顿时身子微微一僵,旋即注意力便落在了掌心。叶沁茗合该在写字,不过字的笔画却不是她所习得的模样,反而有些像古籍拓文中的字的形态结构。
可是她却莫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等到阿七脚步声响起时,叶沁茗已经松开她的手消失不见了。
她举起右手,有些温热酥痒的感觉仿佛还在掌心,握紧手她细细咀嚼了这三个字。
“叶沁茗”,她呢喃出声下一刻却觉得心头猛然一疼,仿佛被人狠揪了一把,痛得她白了脸,捂住胸口撑在了栏杆上。
远远看到她这个举动,阿七吓得不轻,快速跑了过来扶她“小姐你怎么了,心口疼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顾溪砚手指捏得发白,听到阿七的声音,才勉强站起身摇了摇头“无碍,就是突然疼了下。”
“怎么会无碍,小姐一直身体很好怎么突然无缘无故疼我去请大夫”阿七说完心急火燎地想出去,却被顾溪砚拽住。
“阿七,我说了,我没事。不要惊动爹和娘亲,我不愿他们操心。我自个儿的身体我清楚,也就那一下而已,再有碍我便让你去。”
顾溪砚坚持,阿七拒绝不了只能担忧地看着“真的没事了吗这怎么突然疼了”
顾溪砚摇了摇头,只是想到方才她念起的名字,那种心悸难受感又隐隐泛了起来,让顾溪砚也是有些茫然。
阿七看她脸色还是不好,又给她倒了茶。顾溪砚喝了口茶,开口问阿七“你可曾看到有人来过”
阿七一愣,正要说没目光却看到了石桌上用过的茶盏。她知道顾烨夫妇在这边陪顾溪砚喝茶,但是也该只有三个茶盏,此时那两个清洗过茶盏已经摆在了一边,那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