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有一个错误的认知, 觉得只要他们玩弄心术, 利用付丧神之间的感情做牢笼和锁链,就能把嗜血锋利的刀剑从武器变成奴隶。可惜,想也知道,并不是每个付丧神都愿意忍辱负重、顾虑重重地活着的吧何况又是在无论如何忍耐都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
就以髭切自己为例, 虽然弟弟丸一把年纪了仍然天真单纯又可爱, 还有爱哭爱迷路的毛病让人放心不下, 可他毕竟也是存在了上千年的付丧神。都活了这么多年了,如果可以开开心心地继续保持活着的状态当然很好, 可如果不能, 试试如何从容迎接死亡,不是也很有趣吗
像樱花一样, 在凋零之时绽放出最美的姿态还可以同时让那些傲慢又愚蠢的人类知道,刀剑付丧神既然已经拥有了人类的身体、思想和感情,就不再是可以任由他们随意磨短、重铸、买卖,甚至践踏和玩弄的物品了。
髭切抚摸着自己的本体太刀,轻轻地笑了起来。
平安京时代,是髭切、膝丸、三日月宗近、小狐丸曾经亲历过的时代。当时, 人类、妖魔、怨灵和恶鬼共享着同一个繁华的京城,以太阳的升起和落下为限白天在太阳下,世界是属于人类的。而每当特定的日子当太阳落山之时,百鬼夜行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京城当中。
那是阴阳师活跃的年代, 也是种种秘法、咒术活跃的年代,从平安京走到如今的付丧神,总不会对此一无所知。当初当髭切发现他和三日月宗近默契地选择了一条路、甚至也是一个方法时,面对面哈哈哈的场面还把当时在场的审神者搞得莫名其妙来着呢。
现在,当初那个被吓得发毛的审神者早就失去了生命,只剩遗留下的庞大怨气还盘桓在髭切体内。
回忆到此结束,虽然原本计划是要尽量不惹眼地完成形态的转变,但现在弟弟丸总也不来,髭切就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他不再用仅存的那一点来自审神者的不洁灵力压制身体里积攒了许久的怨气,黑色的气息从他体内溢出,腐蚀掉了人类要求他换上的校服,形成了新的纯黑色战甲。
属于刀剑付丧神的抑制器不能再压制他的力量,髭切也懒得去思考到底是他已经强到超过了这东西的控制上限,还是他已经不能算是时之政府意义上的“刀剑男士”。
付丧神挠了挠脸颊,抽出刀,借着月色在雪亮的刀锋上照了照自己现在的样子他好像暂时还没变成什么奇怪的妖怪,不过金色的瞳孔却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满意的太刀付丧神顺手拽下抑制器,一刀斩开了房门,握着刀,挂着亲切的笑容走了出去,轻松地击落了发现异状飞过来查看的摄像头、以及门口看守他的守卫。
现在早就不是他们这些刀剑活跃的时代了,不过新时代也有新时代的好处。比如,现在岛上出事了,那么三日月船上马上就能受到信号。如果这边的工作人员压制不住混乱,那边多半会折返回来进行增援。希望三日月殿那边也能顺利让船返航吧毕竟大家不能就这么留在岛上等着被援军消灭,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转移的。
髭切心想,他可不想自己游到大陆去,那样可是很容易会生锈变钝的啊。
膝丸急切地想回到兄长身边,可越向学校走,心里就越是发凉。凭着兄弟间的默契,就算兄长没有明说还企图瞒过他,但膝丸也知道兄长和三日月宗近都有自己的打算。现在三日月宗近被卖掉了,兄长他很可能不会再继续忍耐下去。
他想尽快做完节目组交代的任务,可却只能在水池边心急如焚地等着春川树回来,一共耗费了几个小时但不等到春川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