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川树提着椅子,特意挑了个能够晒到太阳的位置坐好。
在他坐下之后,短发男孩和他的同伴们才跟着落座。
春川树认真地把他们逐一看了一遍。他眼里的陌生感和好奇心实在太过明显,加上他刚才哄小孩的奇怪语气,搭讪他的短发男孩子合理猜测眼前这个人类不认识自己,于是问“审神者大人,需要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吗”
春川树点了点头。
于是,短发男孩子说,“我是药研藤四郎,在战争中长大的短刀。”
然后,他又指着他的同伴们挨个介绍了一遍,其他孩子们和他都是一家的,也同样都是短刀付丧神,分别叫做乱藤四郎、厚藤四郎、前田藤四郎和秋田藤四郎。
春川树听了之后,也学着药研的样子说“我是春”
穿着小裙子的乱藤四郎突然插嘴,笑着说“哎呀等等,等一下这位审神者大人,你连我们粟田口家的短刀都不认识,肯定是个新人,你自我介绍是没关系,但是可千万记得要说审神者的代号,不要告诉我们你的真名啊”
“这样啊”春川树眨了眨漂亮的新绿色眼睛,“我需要想个外号的吗可是我不太会起名字”他有点烦恼起来。
同桌的男孩子们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连乱藤四郎都惊讶极了他都分不清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了,本来还以为自己只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难道是他的直觉起了作用,这才制止面前这个傻乎乎的新手当街暴露真名
药研藤四郎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担忧地问,“那个所以,审神者大人真的是刚刚入职吗时之政府的接待员都没告诉过您这些注意事项吗”
春川树连忙摆手,认真地反驳“不,这不怪接待我的栗山前辈和河原前辈,他们都是热心的好人。”
他注视着药研藤四郎的双眼,真诚地解释道“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今天刚不知怎么穿越来的。时之政府很希望我能留下做审神者,不过我还没有答应。所以,我还不是审神者。”
本来只是随口问一句想要缓和气氛的药研藤四郎“”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再也不敢随便问任何问题。粟田口家的其他短刀也都面面相觑不敢吱声,很怕再聊下去,面前这个人类会不受控制地开始介绍自己的生平。
就这种别人问一句就恨不得把自己的事全告诉陌生付丧神的家伙,就算再怎么提醒他,也都是随便下个套就能问出他的真名和所有秘密吧
时之政府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当审神者这是在考验他们刀剑付丧神的道德水准吗
粟田口短刀们不知道,春川树口中“很好很热心”的栗山前辈和河原前辈,其实也正在担忧着和他们差不多的问题。
如果将时间倒拨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时之政府办事员栗山信和河原蓉子都还是无忧无虑的单身年轻人,从没体会到作为长辈为小辈牵肠挂肚的滋味,只把接待春川树当成是一个跑腿放松、无需动脑的日常工作。
他们快步穿过成田机场空旷的走廊,走向海关的临时羁押室。
他们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机场海关扣押了一名“偷渡者”,除了来自二十一世纪中叶的登机牌和护照外,无法任何有效身份证件。
这可能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也可能是一次意外穿越。栗山信和河原蓉子需要做的,就是判断事件真伪,视情况决定是否需要将他遣返原来的时空。
当他们透过单向玻璃,第一眼看到“偷渡者”春川树时,这两个人默契地扭头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