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方为客,若只是换个地方住,作为蒙府的少爷之一蒙毅倒是能够做主。如今他父兄皆在外征战,蒙府除却他也没有其它主子了。对方主动提出进入他们秦人的地盘是他迫不及待的事情,因为如此他便能有更多的机会观察对方。
只是这人是王上特别在意的那个,往好里说对方是赵国派到秦国游说秦王的对象, 往差里说对方是赵国平息秦国不满的礼物,无论哪个身份,都足够让蒙毅小心又谨慎的对待对方了当然更重要的是, 现在的蒙毅另有他人啊喂
“王上的意思是”
“他想住, 就让他住吧。”嬴政单手摩挲这下巴, 脑海中思潮翻滚,“你说他此举, 是想要做什么呢”蒙府中蒙武和蒙恬出征的事情对方定然是知晓的, 如今在府的仅有蒙毅一人, 对方于蒙毅又不熟是想要他对蒙氏父子心生嫌隙的离间之举还是想要从蒙氏得到什么只身入虎穴的探索
进宫的路上蒙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无论他怎么想, 脑海中都是对方看似是无意的闲聊,实则为打探的话“王上当年去赵国边关,是用的臣下的名字吧。”小心看向秦王, “是否是对着王上来的呢”
他不得不把自己话中蒙毅二字换成王上,一面这话听起来太过自恋。虽然对方的确是冲着蒙毅这个身份来的,但对方所知的那个蒙毅,可是如今秦国的主君“王上当年在边关是否与对方发生过什么呢”
就差把这不是我的锅,是王上您的锅刻在脸上了。
听见蒙毅的这句话,嬴政愣了一愣,满脑子秦国大事的他花了几个呼吸才想起当年与他于边关相谈甚欢,交锋之间旗鼓相当的人,的确不知他是秦国的国君,而以为他是蒙氏兄弟里小的那个“这一路可还太平”
“看着赵王的举措,春平君定然已经劝服了赵王,这一路上自邯郸而来刺杀雁北君的明里暗里有数十波了。”
蒙毅如实汇报道,他不知春平君究竟对着赵王说了什么,竟让对方如此失态,甚至不顾人死在赵国会引起秦国迁怒可能的风险,也要在赵国境内就痛下杀手除去雁北君。
这话让嬴政挑了挑眉头“看起来赵迁那小子手里还有些东西啊。”他眼中尽是算计,已经开始谋划待他灭了赵王室后该如何将赵国这些年的底蕴尽数揽于手中了,“抛却这个,此行其他方面可还算顺利”
“诚如王上所料,”蒙毅道,“一切顺利。”他停顿,想到了另一件事,“只是臣下有一事不明,王上怎知雁北君对赵王早有不满”若不是早已知晓此事,看着雁北君对赵偃言听计从,甚至沦落到今日也不见怒火的模样,还以为他有多么的衷心王室呢。
这话不知哪里戳到了嬴政的笑点,只见他笑了起来“早有不满不,怎么会你也太过于高估赵国了。”说着,嬴政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腰间的锦囊上,“那可是只狼,除却比他更为强大的狼王,还有谁能够得到他的俯首呢。”
虽然尚未见过雁北君,但嬴政敢断言对方的言行举止虽然看起来像极了狗,但骨子里定然是只桀骜不羁且贪婪成性的狼否则又怎么会默许甚至利用山大王的存在,将他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赵迁,充其量就只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绵羊而已。还是一只身处狼窝虎穴浑然不知,甚至还为自己统领百兽沾沾自喜,愚昧到令人想要发笑的愚蠢羊羔“他甚至连自己手中的宝箱被人从底部掏空都不曾知晓。”
不知为何,蒙毅从自家王上的话语中听出了嫉妒之感“既然他脑有反骨,王上为何还要用他”赵王待雁北君固然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