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怎么至今身边都没个贴心人呢,”赵迁声音拖长,他的声音懒洋洋的,“正好趁着这次回邯郸,将军若是看上了什么人可千万别不好意思,这整个邯郸城的人儿都可以供将军选呢,等有了孩子承欢膝下,还可以和寡人多亲近亲近什么的。”
说得好听,却是想要夺权将人困于邯郸城内,甚至囚着家眷相要挟。
“从一开始,廉颇就回不来,对吧。你给了他一个虚假的承诺,就像是你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只请却不相要挟,”白舒双手藏在袖子中,视线扫过身边装备精良的士兵们,“让舒以为你只是焦虑于秦国的使臣,而并非想要边关的军权。”
赵迁束起一根食指,在空中晃了晃“大错,”他道,“那本就是寡人的东西,又何来想要这一说。况且寡人为什么要放你走呢,”他的另一只手托着下巴,“若不是廉颇将军,寡人还不知道多亏了将军,如今北方夷狄早已不成气候。”
他上下打量着白舒,颇为可惜“将军倒是好手段,将边关治的如铁具一般滴水不漏,寡人三翻四次的打探都被骗了过去。还以为将军真如报上所言,仅是防守便伤亡惨重了呢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这些年送去的那些钱粮军饷,可养不起那么多人。”
什么
白舒捕捉到了赵迁话语中的信息,陡然瞪大了眼睛,他抬头看着赵王,却见他神情轻松眼神坦荡,不像是一副撒谎的模样。反倒是郭开,他背对着赵迁的神色闪烁了一下“王上,多说无益,这等人留不得啊。若是被秦国所用”
“蠢货,”赵迁哼笑了一声,“不过是感兴趣罢了,待天下知晓了他背着孤欲图谋事,你以为秦王政还能容得下这么个逆骨之人”他或许不是一个英明的君王,但他知晓何为君心,知晓王座之侧不容他人酣睡,“那可是连有大恩与他们父子的吕不韦,都能够狠心铲除的家伙啊。”
白舒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打量着那些跪于不远处一身行夫草贩装扮的人,再确认了这些人真的都是当初蔺相如留给他,于邯郸的那些旧人,偶尔也有新面孔但却都是一条线上的人后,他垂下眼帘挡住了眼中翻滚的情绪。
没了蔺相如之后,廉颇便真的走入了死胡同,偏执到疯魔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寡人手里,要是在寡人这里出了什么问题,天下人骂的是我赵迁”但是等到了秦国再出了什么差错,就与他赵国无关了,“你以为他嬴政对赵国,对赵人有什么好感官么。”
赵迁嗤笑一声“当年咱们可没少欺负人家,还有他那个淫o贱的商女娘,没瞧见咱们赵国送过去的那个主子,到现在还没见过人家嬴政长什么样呢那个齐女连孩子都省下来了,虽然命贱,那可是长子。
郭开若有所思的看着白舒那张姣好的面孔“王上英明。”他再次拍了赵迁的马屁,“那这些人呢”
“既然将军说不认识,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随口说道,“杀了,让他们家人替他们收尸吧。”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于大殿中站立的赵国士兵们纷纷刀剑出窍,阴冷的光芒一瞬间晃花了大殿的角落。
几乎是同时,白舒的声音一同响起“等等”
赵迁的手抬了抬,士兵举起的刀剑停顿在半空,到底没有落下“将军可莫说,又忽然认识了。”他的声音中带着笑,仔细听来又好像是错觉一般。
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
白舒的心脏跳得很快,却并非是因为激动或者恐慌。他浅棕色的眼睛扫过跪于地上的这群人,不敢赌其中究竟有多少人将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在为他服务的事情告诉了同僚,或者是他们的家人与亲朋好友。
“王上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