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大叔已经做好决定了呢。
而如同白舒所预料的,在这一个秋收结束的日子里,在晚饭过后,正打算告辞的白舒被大叔叫住了“小舒,”穿着粗布衣的男人站在夕阳下,叼着一根草蕙子对他招手,“今天不带喜这个小子了,你陪大叔走走。”
白舒没有拒绝,而在一直站在两人身侧的女人也没插话,她一手抱着还在襁褓中熟睡的幼子,一手牵着本想要跟上去的长子喜,就静静的站在家门前,看着自己的男人,消失在了村子的拐角处。
“娘”喜被自己的母亲牵着,并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只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饭后散步,只是自己的阿爹和舒哥哥有不能告诉他的话说,所以才不带他一起玩了。
“你为什么哭了”
“我听说,你劝动那个老鳏夫为你开炉打铁啦”随意被挑起的话题,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接下来话语的铺垫,“能够劝动那个老倔头,真不知你是拿出了什么劝动了他。”
他在套你的话,系统万分肯定的插入了聊天,他为什么要套你的话
“像是阿叔之前说的,”白舒笑嘻嘻的走在男人的身侧,“左右都是小件,猎些野物,给些银钱,再自备材料,那个老鳏夫还是很好说话的。”他没有说自己找那位铁匠打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问题。
听到这样理直气壮的答案,这个答案还是来自几个月前自己给对方的建议,这让男人侧头看了一眼仿并未察觉的白舒。他看着男孩儿毫无自觉的表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口边儿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劝解呢事情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正有他的一份功劳么他又哪里来的脸面,在做完了坏人之后,绕过来继续装一个好人呢
男人望着白舒的神情复杂,想到自己昔日的老上司,想到他对自己的打探与追问,还有言语间的好奇
罢了,这件事是祸是福,也未可知晓啊。
“分配已经下来了,”男人这样说道,“等立冬过后,我就要走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辞,又或者是因为还想要说些别的事情,“是北边儿。”带着松下一口气的呼声,男人的语气可以算得上是轻松了。
“阿弟之前问我,为什么不能一起走,一家人不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么。”白舒没有抬头,也没错过了男人在听到这个问题时脸上闪过的差异和动容,“我说不知道,要阿弟自己来问大叔,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问起过。”
“哈哈,这或许是我这个父亲的失败吧。”男人笑着摇了摇头,“比起我这个父亲,看起来喜还是更喜欢亲近你啊。”并非是吃醋的不满,也不是看着小孩子胡闹的纵容,而是真正如释重负的模样。
白舒看着地上的倒影,如同一个真正的小孩子,跳到了男人的影子上,然后又跳了出来“既然大叔你能分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那么带着他们走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虽然有各种搬家上的不便,虽然有各种人口不能来回流动户籍的麻烦,但是既然想要分配到战事相对轻松的北方而不去南方都能够做到,那这样拖家带口的事情,还是往偏远地区的拖家带口,便不是不可能的吧。
庄稼汉子没有反驳,却说起了一件好似完全不相关的事情“等阿叔走了之后,还请小舒多多关照一下弟弟们了。”他没有提自己的女人,姿态也没有当初在林中时那样严肃与崩溃,想来已经做过其他准备了。
与白舒,不过是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