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溪问“为什么帮我”
殷妙儿不好说自己看不惯游老娘,更看不惯薛小姐,实际上有点羡慕他离经叛道的行为,只好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需要理由吗”
游小溪沉默片刻,接过了东西“以后报恩。”
“好。”她欣然应允。
翌日一早,殷妙儿带着丫鬟上山拜师,同时吩咐老妇人出门买东西。待她拜得山门归来,游小溪已经不见了。
求知书院名儒汇聚,来上学的学子们也多有才名。有人七八岁便考上了童生,有人所做的诗文已然传遍大江南北,才名之外,更有许多家世显赫之辈,巡抚之女,御史之女,报出去就是好大的名头。
殷妙儿在书院里,只能说是家世最差的那一流。然而她并不在意,日日用功,从不缺课,亦不去享乐之地,老师们颇为偏爱这样的好学生,多有照拂。
当然了,书院不是桃花源,攀比排挤、陷害打压之类的事少不了。殷妙儿有次考核得了第一,便被同班的人笑话家世贫寒,连丝绸衣服都穿不起。
丫鬟气得嘴唇发白,她却奇怪得没有一丁点儿生气的感觉穿不起丝绸衣服,是需要羞愧的事吗被人指出现实,又有什么值得生气
所以她说“路有饿殍,是官府的失责,黎民不能安居乐业,是帝王的过失。而我的一粥一饭皆由父母辛劳得来,只觉生养之恩无以为报,并不觉得有什么惭愧的地方。”
这番话被山长听见,大为褒扬。
之后,再也没有人笑话她了。
过年时,书院放假,殷妙儿收拾行李归家,没忘记买些土仪赠人。不过,天寒地冻,水路不通,这次走的是陆路,颠簸了好些日子才到家。
见过父母生父,送上礼物。云闲既然是表哥,自然也有一份。
嫡父特意看过,发觉只是寻常的笔墨,无出格之处,在心里暗暗点头出去一趟到底是不同了,先前不过是小姑娘爱美色,一时被迷昏了头脑。等去了外头,晓得什么样的丈夫才算是大家公子,什么样的岳家能有助于仕途,自然会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殷妙儿表现得也很像那么回事,不再多看多笑,规规矩矩的。
可云闲拿了礼物回去,摸着竹笔沉吟片刻,拆掉笔头倒了倒,什么也没有。又把笔杆放到火上烤了烤,裂开后掰开,才在中间部分找到了用蜡封住的小纸条。
里面是殷妙儿的信,大致的意思是“表哥好,问表哥安。很对不起连累表哥,父亲若是对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都是因为她不好,与他无干。而她想问问表哥,愿不愿意留在他们家,若是愿意,明天就穿件白衣裳,若是不愿意,就请穿其他颜色,她看了之后就明白了,不会再来打搅。”
他微微笑了笑,烧掉了纸条。
次日,他按照往常的习惯,依旧着白衣。
殷妙儿开心坏了。
她和父母说,决定明年就试着考一考秀才,夫子说了,以她如今的水平没有任何问题。
父母都十分高兴,待她更是慈爱。而私底下,殷妙儿去寻了生父,问他“表哥是父亲的侄儿,为何并不亲厚”
生父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闻言毫不起疑,答道“你表哥八字不好,说什么亲缘淡薄。他爹娘早早去了,养他的姨母说他碍了自家孩子的姻缘,气得病了好几年,你父亲许是因此有些忌惮吧。”
殷妙儿“哦”了声,心想,看来考个功名,得到更高的身份地位还不够,得找个有名有姓的高人帮一把。
过完年,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