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母亲应该说是嫡母,北境新到任的知州夫人,忐忑地看着阿珠,忍不住插言,“夫人,您看我这女儿,花朵般的模样。从小我也是当她亲女儿一般教导的,琴棋书画都懂些。前次路上遇到了山匪,多亏了伯爷相救呢。这孩子实在,一门心思想要报答伯爷”
“就以身相许了”阿珠轻笑着问。
林沉对她的心,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因此只当这对母女是笑话。
可她们竟然说什么少女已经和林沉有了首尾,这就叫阿珠不能忍了。
在北境这些年,谁不知道北宁伯夫妻二人恩爱
这才来的知州家女眷,竟然就上赶着来送女儿了。
许是阿珠的话里嘲讽之意太明显,少女已经羞得满面通红,头都要垂到了心口,声若蚊蝇,“请,请您成全了。”
“我可成全不了你。”阿珠笑道,“我家伯爷,乃是京中武威候府后人,身份贵重。便是要纳妾,也须得是良家女。你,不行。”
少女霍然抬头,“您说什么”
“你好好儿的姑娘,跑来我跟前,污我家伯爷名声”阿珠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发间镶红宝的凤钗几乎晃花了少女的眼睛,“自荐枕席,可不是良家姑娘会做的。”
知州夫人站了起来,怒视阿珠,“夫人说话,未免太过刻薄”
“我家女儿,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若不是真心仰慕伯爷,又怎么会自甘为妾”知州夫人眼中显出泪意,显然是女儿的一片深情感动,“您身为正房夫人,本就该贤惠大度,怎么能这样刻薄地说道一个孩子呢”
阿珠点头,“这话,你说的很对。我怎么能这样说呢”
知州夫人,少女“”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母女两个就明白了。
阿珠抬了抬手,就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仆妇涌了过来,两个抓着知州夫人,另外两个扣住了少女。
“送回知州府去吧,替我问问知州大人,这是不是他的意思。”阿珠用手支住了头,神色之间还有些少女的活泼,“对了,临走的时候,赏这位姑娘几个耳光。敢污蔑我家伯爷,总要得些教训才是。”
话音才落,就有个仆妇走到了少女跟前,手一挥,重重的一下子落在了少女脸上。
缩回袖子里的手上,赫然拿了只纳好的鞋底子。
北境天寒,靴子底都要厚厚的。多少层的布粘在一起,又用棉线扎得结实。一鞋底下去,比木头板子还要疼。
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脸被抽的歪到了一边。
“您这么能这样”知州夫人哭着要扑过去护住少女,却被人拉住了动弹不得,只能悲愤地看着阿珠,“您的娴静呢国公府的出身,就能高人一等吗”
阿珠都听笑了,问旁边的丫鬟,“她问我,娴静呢我有那东西吗”
来北境十年了,哪个不知道北宁伯夫人貌美如花,性悍如虎
娴静可是个什么呦
觉得遇见了俩蠢货,阿珠教训了一番后,也觉得索然无味了,让人把这对母女给知州送了回去。若知州有脑子,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是他没脑子,阿珠也不介意让林沉去教教他。
晚间回来,林沉听说了这事儿,气得暴跳如雷,急急来到阿珠跟前解释,“没影儿的事啊,我都不知道她长了什么德行”
说到这里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这知州跟自己说话,神色怪怪的呢。
敢情是他闺女
半月前,他领兵出巡的时候,正遇上了被匪人抢了的知州女儿,顺手救了一下。
早知道这样,他管她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