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握住夏修音的手指,为她套上戒指,而后亲了亲指尖。
两人共同挑选的款式,极简的素圈,相扣时契合得令人心动。
风来得很慢,递送远方教堂的钟声。
岑澳耳边是白鸽扑动翅羽的声音。
安静地喧嚣着。
女孩阖眼去吻姐姐,神情庄重而虔诚。
岑澳仿佛看见白鸽的翼尖,那些随岁月剥蚀的碎屑,金粉般镀着光坠落。
夏修音用了两年的时间和她的女孩满世界游历。
她们跟在动物摄影师身后,观察非洲草原毛茸茸的小狮子,结识了二三旅人,为墨西哥平静惬意的黄昏而流连。
她们裹着同一条毛毯窝进圆顶冰屋,点燃海豹油灯,等待绮丽的极光悬于天际,惊叹于奇异的壮美。
她们随人潮游走阿尔伯头,探寻披头士文化是如何将摇滚辐射全球,翻阅一张张珍贵的照片,久久驻足于栩栩如生的雕像前。
浸在普罗维登西亚的海,夏修音扶着岸礁,看女孩细白的指拨弄出淡蓝的波纹。
一双纤瘦的足小心地探进水面,又悄悄地抵在她的腰际。
好似这样便能安心。
夏修音与女孩对视,一时分不清是海水更澄澈一些,亦或是那双眼。
她的心房向下塌陷。
陷落至温软的海域。
她将女孩拉进了水里。
把小小的惊呼堵在唇齿间。
她太过激进,所以夏瑜只得攀附着她,可怜地从她的口腔汲取微末的氧气。
阳光经由澄澈巨大的透明海体,折射出迷人的色彩,海底珊瑚丛鲜艳地招展,攀爬在藻红的礁岩。
她们被斑斓的海水没顶。
旅程过半。
夏修音坐在岐伍黎的山间草场,看见不远处屋顶冒出的尖尖十字架,铝制,漆了银白的色。
唱诗班歌颂着神的意志。
她与夏瑜做过两次礼拜,善良好客的邻居因而赠予她们两本圣经。
“愿主保佑你们。”老人和蔼道。
夏修音回忆着,神色放松。
她口中衔了一支草杆,根茎甘甜,韧而细嫩。
也许可以给女孩编一些饰物。
她喜欢这样的小东西。
夏修音打量了会,盘算着。
“姐姐。”
她本能地回头。
被她的女孩抱了满怀。
被她的爱抱了满怀。
她们相拥跌倒在松软的草地。
青草香蓬勃着,清新地、攥在她的指尖。
胸腔鼓躁得生痛。
夏修音听见巨大的、近似于轰鸣的回声。
随之长久的消音。
世界被按下旋钮,安静地上演无声默片。
女孩倾着上身,垂首与她前额相抵,细腻的触感在肌肤留下印记。
一层层覆盖无数次的相触,加深,刻出记忆的镂纹,想必再做牵扯,便会渗出浓郁的腥甜。
“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如同所有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夏瑜自得地翘起小尾巴,她的眼里很亮,映着夏修音。
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重新涌入。
世界变得丰富、生机。
叶间有风。
凝滞的赞歌流淌起来,童声空灵稚嫩,涤荡尘埃。
夏修音按着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