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福了福身回答说“奴婢说枇杷是无毒的,只是”枇杷全身都能入药且无毒。
“只是什么”愉贵人连声询问。
“只是它性寒凉,孕妇不宜。”江雪说道。
愉贵人握着芳草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呢喃道“我就说,她不安好心。她果然是想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芳草却瞪了江雪一眼“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你是太医吗知不知道,你说这话会连累我家贵人的。”
江雪却没把芳草放在心里,愉贵人不受宠,家世也不显,自然分配到她身边的丫头也不是什么得意的,一眼见底,就能知道是个墙头草的性格,便又说“我虽然不是太医,但却也粗通医理。”这话纯粹胡扯,原主别说是精通医理,就是书也只念一年,能看得懂账本就行,其余不要求。
不过没关系啊。原主不会,她会啊
愉贵人听到江雪这话,眼睛一亮,立刻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连声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江雪没回答愉贵人的话,只握住愉贵人的手,把了脉,才说“贵人,您如今怀胎约四十天,只是您多思多虑,胎像不大好。”
愉贵人见江雪说的似模似样,立刻信了三分。可不是自从察觉自己怀孕,她生怕被高贵妃察觉,害了她好不容得来的孩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连连点头“是,你说的对。我这几日,夜夜睡的不安稳。”
“奴婢愿意为贵人分忧。”江雪福了福身,直接开口说道。
愉贵人虽然性子软弱,但人却不笨,心思很快就转开。她位份不高,家世也不显,更无宠爱,想在高贵妃的眼皮子底下平安生下这个孩子,若是没有人护着,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事情。但若是她身边能有个会医理的宫女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只这一瞬间,心里就下定决心。
她虽是只是个贵人,也不得宠,但要一个绣坊的小绣娘过来身边伺候,还是可以的。
倒是芳草却有些着急,如今贵人怀孕,一旦诞下孩子,就是一个依靠。日后即便她不受宠,宫人也无人敢怠慢,连带着她这个大宫女也跟着受益。但若是此时贵人身边,有一个会医理的过来,岂不是挤兑着她没了地位。
这怎么行。
便说“贵人,使不得。如今贵妃娘娘正盯着贵人,一个错眼,就要招祸,还请贵人三思。”
女子虽弱,为母则刚。
愉贵人性子弱,耳根也软,但她本就不受宠,如今又得罪高贵妃,若是保不下腹中这个孩子,说不得她很快也要病逝。事关她一辈子的依靠,她愿意再赌一把,便说“你不用说,我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侧头对江雪“且等着,呆会儿我和你一起去绣坊,问张嬷嬷要你过来。”
“谢贵人。”
“贵人。”芳草见大势已定,只能有些不甘的说了这么一声。不过抬头看向江雪的目光,却带了丝丝怨恨。
像是这种一眼能见到底的小丫头,江雪才不会看在眼里。
纵然芳草还想要劝说愉贵人一二,但对愉贵人来说,身边能有个会医理的丫头,这诱惑太大了。对芳草的话,不予理会。
想要江雪过去伺候,愉贵人这里要先知会内务府总管吴书来。
愉贵人虽然不受宠,如今又得罪高贵妃,但她到底是主子,而江雪虽然绣活好,但绣坊里最不缺的就是绣工好的绣娘。况且如今宫里传言,愉贵人身怀龙胎,虽然没坐实,但吴书来是个人精,心里也有了七八成的计较,因而愉贵人一开口,他就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