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下地,接触很多过敏源,不少人也会得急性荨麻疹或者皮炎之类的。
痒起来要命就会忍不住抓,又忙着干活儿,一来二去就会耽误,急性变成慢性,以后随时复发。
还有社员因为光膀子干活儿,皮肤太敏感得了日光性皮炎,甚至有人吃多了某些蔬菜,被阳光暴晒以后过敏得了蔬菜日光皮炎。
因为不懂,他们把各种痒痒的病症统统归类为痒或者汗疹之类的,管他湿疹荨麻疹皮炎的,他们根本不懂,有的听都没听过。
不少社员没空过来,就打发孩子来拿药。
来问过诊有病历记录的老毛病,林菀和金大夫就给拿药,尤其外洗药没什么问题。
但如果没来看过,就必须亲自来问诊才行,不看看病人,谁知道是什么病,就说痒痒还有很多病因呢。
“林大夫,快给我们也来几副药啊,痒死了。”一见林菀过来,他们就七嘴八舌地说,还有后面小湾村的社员。
林菀让他们排队轮流来检查。
检查之后,林菀觉得他们都可以用那个方子熬汤洗浴,大部分人都是在腿部,少数人在其他部位。
林菀觉得这么多人都拿回去自己熬,既浪费柴火又耽误工夫,不如以后直接由大队派人熬,让社员们下工去大队洗,洗完还能在大队场院加班,干活泡药不耽误。
她就跟金大夫说。
金大夫笑道“队长保管乐意,就是用什么熬铁锅熬草药可不行。”
林菀道“不是有那种小缸吗,和砂锅也差不多,小火慢熬呗,反正不急。”
金大夫觉得不错,他去跟会计说,让会计问问队长。
陆正飞道“不用和队长说,我就能拍板了。这样好得很,不耽误功夫。”
队里正好有两口能烧火的薄底缸,还是前些年有传染病的时候,医院下乡来治传染病,为了给社员们熬草药喝才准备的。
这会儿派上用场,可把会计高兴得不行。
他这就安排人去找林菀拿药过来熬上,等社员们吃完晚饭就可以过来泡,泡完顺便在这里干活儿。
于是下工吃过饭后,就见有男女拎着盆子、桶的到队部来洗药浴,一群人围在一起还能交流一下心得,侃侃大山,泡药浴都泡得格外风骚。
“队长,这要是剥玉米或者摘花生的,一点都不耽误干活呢,相当不错啊。”
“可不是咋的,哎你别说,我真不那么痒了呢。”
“那些小黑虫到底是啥玩意儿,那么毒,以后可不能光腿了。”
“别扯没用的,不是说大队医疗没用嘛。”陆长发吧嗒着旱烟袋,有点没好气。
本来有乡下大队医疗,就是每人交一块钱,看病的钱从这里面扣,一般的药品都能减免百分之二三十,大队条件好的甚至能减免五十。
一开始还行,半年一年后就越来越少人入,后来社员们绝大部分都不肯入了。
因为一般的病,不吃药不打针他们觉得也能扛过去,得了重病赤脚大夫也治不了,需要往县医院去。
而县医院又是用车、还要吃饭住宿、医药费床位费也贵,社员们就不舍得那个钱。
更关键的一点,这时候医院少,大夫缺,城里人看病都忙不过来,乡下人再去挤就更紧张,所以乡下每个大队每年去县医院看病是有名额的。
名额是把握在大队手里的,需要大队介绍信才能去。
一年有限的这几个名额,很多人都给了自己家人或者亲戚,乃至其他途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