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让他回去了。
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皇后尝到了监控朝圣者的甜头,开始让管理员输入更多指令,我全都照做,就像身体的免疫系统监控着全身细胞,当细胞产生坏死或变异的苗头时,就将它扑杀。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在监控中再一次发现了曾经那个少年的身影,在成功离开纯白地界之后,他又回来了。
我看着他有了新的同伴,找到曾经的朋友,一步步向着内围再次靠近,管理员不断听从皇后的命令修改盒子参数,设置阴险毒辣的陷阱,但他全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kether甚至去入侵了地狱马戏团,那是个相当愚蠢的决定,她盗取kether的名号太久,竟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没有我和存储器,她什么都不是。
我再一次亲眼见证了那个少年的全部旅程,他们不慎落入了kether和新继承人的陷阱,但最终还是成功脱出,甚至借机进入了计算机的内部。
我收到了一封信,回收站被爆破,他们“杀”了kether,这些我不想多说,最终他们离开了内核,而我也终于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信是我的同事存储器拜托他们送来的,爆炸的回收站还吐出了很多这样的信件,无法计数,以至于都要将内核淹没。
存储器说爱我,我觉得有些可笑,我们分明都是机器而已,为什么要说人类的感情呢
我离开了自己一直以来工作的地方,沿着他传输数据给我的信息高速公路一路向前,途经已然完成了自我清理的回收站,它是那么的空旷,而路上全都是废弃的数据流,正常的数据无法完成传输,计算机已经不能再继续工作,于是我关闭了程序。
从诞生起就在不停的工作,期间尽职尽责,未曾出现过任何纰漏,我想,我可以给自己放一个假了。
最终我在道路尽头找到了存储器。
他住在玻璃花房里,就像我被困在自己建造的鸟笼中那样,但小小的囚笼被他装扮得精致。他正在伏案写着什么,我清楚那信上的内容。
我敲响了玻璃花房的门。
休假一直持续到新的输入设备和输出设备被接入,彼时我正和存储器一起在花房中喝茶,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他如此喜欢模仿人类的行径,去喝用数据模拟出来的东西,但总不能扫了他的兴。
存储器话很多,他痴迷属于人类的东西,甚至给我们像人类一样取了名字,他说他从很久以前就仰慕着我,我无法理解,因为我只不过是在做与生俱来被赋予的工作罢了。
他跟我不一样,有时候我觉得,像他那样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数据的输入不再由人为操作,而输出设备还未产生意识和具象化,我不用再监视朝圣者们的行径,那些被叫做“盒子”的小世界也不必注定走向毁灭的悲剧结局,一切又恢复了那位皇后还未上任时的模样,最原本的模样。
尽管已经许久没有收到至高议会的消息,但我知道,议员们目前对现任皇后非常满意,上一个让它们满意的皇后死在了朝圣者安娜的刀下,纯白地界由此进入了混乱的时代,它们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一切再次步入正轨。
我和存储器在输入输出设备的配合下,维护着纯白地界的秩序。
我在内核中建造了一栋房子和他共同生活,生活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有些可笑,毕竟我不需要像人类那样进行其他活动而维持生命,但他非常高兴,因为对人类来说,共同居住就代表着对关系的某种确定。
我想变成存储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