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在墓园外的停车场停下,今天不是什么祭拜的特别日子,只有寥寥数人,董征捧着鲜花,从驾驶座下来,他望着眼前的墓园,深深吸了口气。
每年董征都会到这里来,怀揣着说不上来的复杂心情,去祭拜给了他生命却没能和他有过任何相处的母亲。小时候他不懂,董毅让他给妈妈说些话,他就乖乖站在冰冷冷的石碑前说一些最近的事情,内心却毫无波动。再大一些,他会止不住的幻想亡故的母亲的模样,幻想如果她还在,自己应该会像刚出生的新弟弟一样幸福。
但这次,他有了截然不同的心情。
墓碑整齐的排列,崔左荆跟在董征身后,最后停在了其中一块前,董征蹲下身,将花轻轻放在墓前。
石碑上刻着“爱妻刘悦蔷之墓”和生卒年,崔左荆默默算了下,她走的时候,才只有二十三岁。
墓碑上没有贴照片,于是崔左荆也就无从知晓刘悦蔷的模样,不过从董征的眉眼来看,她一定是个美人。
四周安静,只有林中时不时响起的鸟鸣,沉默半晌后,董征轻声道,“妈,今年我经历了一些特别的事情,有幸认识了许多伙伴,也非常幸运地亲眼见到了您。”
他曾在玩偶之家的梦中清楚看到,年轻的刘悦蔷在朝圣的最后关头拜托常慧,请求她将辛苦获得的黑金卡牌交给也许会来到纯白地界的自己。
她两次舍弃了自我,只为让她怀胎十月却不曾见到一眼,甚至不知到是男是女的孩子有更多的希望。
董征也曾在好邻居富豪别墅的镜子里看到过她,那面镜子能够映出照镜者心中思念之人,镜中的刘悦蔷挽着他手臂,尽管只是虚影,却似乎仍存有温度。
“我不知道您是否还继续生活在纯白地界中,又或是已经不在,但不管怎么样,您都可以不用再担心我了,我今天就二十七岁了,过得很好,也有了可以陪伴我一生的爱人。”
崔左荆偏头看了他一眼,身侧的手被董征握住,董征也看向他,眼中有淡淡的笑意“要和我妈说几句话吗”
崔左荆啊了一声,没什么心理准备,他想了想,道“阿姨好,我叫崔左荆,也是曾经纯白地界的朝圣者,多亏了您的当初留下的黑金囚徒卡,才能和董征认识,虽然当时闹得挺不愉快,但后来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逐渐发现他这人真的挺不错,现在我们成功从纯白地界出来了,您可以放心,以后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康乃馨粉红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晃,董征牵着崔左荆的手,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在母亲墓前最欣慰,甚至说最开心的一次。
“你要不要单独给阿姨说会儿话”崔左荆道,“我去旁边站一会儿吧。”
他远远地走到一边,到了听不到董征那边声音的地方才停下,崔左荆低头看着脚边的草叶,突然有些想家。
还有些想叔叔了。
崔左荆深吸口气,扬起头将忍不住泛起的眼泪憋回去,他看过去,董征已经蹲下身,似乎在说着不好意思被别人听见的心里话。
崔左荆耐心等待着,他视线投向远方,在树影掩映处瞥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身影一闪而过,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崔左荆的视野中。
崔左荆皱起眉头,他正要继续寻找,董征却已经走过来了,道“走吧。”
“你和阿姨说完了吗”崔左荆只得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说完了,等有时间了再来看她。”
两人离开墓园回家去,这时候也才刚刚到中午,董征没再去公司,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