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恶作剧吗,那可真把我吓一跳了啊。”崔左荆也没了继续看书的心思,他心事重重地将书合上放在床头柜,躺回去,回忆着那些文字,轻声道“好奇怪,我经常会有一种感觉,就是周围的一切都像是不应该真实存在似的。”
董征也认真起来了,因为崔左荆说的这种情况,同样在他身上出现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六岁吧,我感觉还挺严重的。”
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崔左荆道“你说会不会缸中之脑是真正存在的”
缸中之脑是一个有趣的假设加入你被一个邪恶的科学家实施了手术,大脑浸泡在培养皿中,插上电极,依靠电脑程序产生种种感官和想法,你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自己正在这里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那么人应该如何担保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还没人能提出足以信服的答案。
“或者说盗梦空间,也许我正被盗梦者入侵,迷失在了自己的梦境中”
董征“也有可能是楚门的世界,不过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没有答案的,就好像你在看一本书,读书中那些人的故事,又怎么能知道其实是不是书中的人在读你呢”
崔左荆陷入了沉思,董征笑着揉揉他头发,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论到底是不是真实,只要我自己过的开心快乐,不辜负生命就可以了。”
“的确。”崔左荆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已经很幸福了,但是怎么说,还是有点在意吧。”
董征放下平板,关上灯,卧室陷入黑暗,他在握住崔左荆被子里的手,低声道“没关系,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参加画展不去。”听到这额外的安排,董临海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董毅抬眼看他,“慈善画展,要求携家属去,你哥要工作,就只能带着你去了。”
“我去画展有什么意思嘛,我没点艺术细胞,什么都看不懂。”董临海撇撇嘴,但他到底也不是那种特别不听话就知道胡闹的小孩,道,“行吧。”
于是那天,高考结束一个月的董临海跟着父母来到了慈善画展的现场,这场慈善晚宴和之前他经历过的那些同样的无聊,等到开场结束他就偷偷溜了。
董临海沿着画廊一路前行,很快宴厅中的人声就逐渐淡去,父亲可能会花大价钱买上一副完全看不懂的画,不过管他呢,他的钱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反正是做慈善。
董临海停住脚步,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长长走廊两边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画框,不同于展厅里的那些细腻,抽象和后现代的画作,这些画的色彩对比度非常强,视觉效果很强烈。
昏暗卧室中紧紧抱着女孩流泪的小熊;茫茫雪原中极远处的双子塔,巨大的蛛茧垂挂中央,好如远古存留的神迹;被无数触手缠住从中间折断的游轮;从地底爬出,伸开长满骨刺翼翅遮天蔽日的魔神;表演着畸形秀的马戏团;从巨树枝叶中建造的站台上,红黑相间的列车正在驶出这些现实中绝不可能出现的景物,充满着幻想的瑰丽场景,就这样呈现在董临海眼前。
董临海被深深吸引住了,他仔细端详着那些画作,上面的一切都是那样让他熟悉,就好像他曾亲眼见到过一样。
可他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画。
“抱歉先生,这些是非卖品,展厅在另一边。”女孩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董临海转头看去,那是个和他年龄相似的女生,卷发松松扎着,五官精致的像个娃娃,系着画画用的围裙,手指上还有颜料没有洗净的痕迹。
“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