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下了雨, 不算小, 哗啦啦地拍打着窗户,给进入不太平的小镇染上了阴冷的色泽。
董征给自己订了个六点的闹铃,在闹钟响后他很快清醒过来, 穿衣洗漱, 坐到客厅里等待。
因为下雨的缘故, 天色仍然一片漆黑, 闪电时不时划破夜空,留下白色的残影在视网膜上一闪而过。
他没有开灯, 就在黑暗中坐在沙发上,于是当六点十分,菲克斯两手空空, 满身雨水的从外面回来,毫无防备地打开灯时, 看到董征, 被吓了一大跳。
很快, 菲克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打雷,被吵醒就再也睡不着了。”董征起身去给门口浑身湿透的菲克斯搭把手, 假装疑惑地问道“雨下了一整夜吧, 你出门怎么不带把伞”
菲克斯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他午夜出门的时候可没有下雨,只能道“路上出了点事情,把伞丢了。”
董征将他把湿外套接过来扔进洗衣服的桶里,回头看到菲克斯脚下已经积累了一滩水痕,里面泛着淡淡的红色,显然哪里出了血。
董征“呀”了一声,赶忙问道“哪里受伤了吗怎么弄的啊还有血。”
菲克斯一看没瞒住,便索性不再隐瞒了,他脱下全部上衣,左臂上显而易见有一道伤口。
“路上跌了一跤,伞吹跑了不说,还把自己伤到了。”菲克斯扭头看着伤口,道“电视柜里面有医药箱,帮我拿一下。”
董征拿来医药箱,给菲克斯处理伤口,上世纪九十年代医药箱的内容和他所熟悉的差不多,他只看了一眼,便确定了以这伤口的平滑程度,绝对是利器切出来的。
用碘酒消了毒,看流血量不太多,董征就用纱布给菲克斯包扎起来了。
做完这一切他去卫生间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扔给菲克斯,道“快擦擦身上吧,天冷了,别再感冒了。”
菲克斯嗯了声,擦去身上的水珠,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似乎在思考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
“就摔了这一个地方吗”
“啊,对。”菲克斯回过神来,对他笑了下,“我去洗个澡,有点太冷了。”
“下次出门可要注意安全,本来最近就不太平。”董征将医药箱收好,“那好,你赶紧去暖和暖和吧,今天早饭我来做。”
菲克斯嗯了一声,便走出了客厅。
菲克斯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董征默不作声地收回了目光,菲克斯年纪不小了,身上的皮肤有些松弛,但仍旧能看出曾经非常强壮的痕迹,他浑身上下有很多深深浅浅的伤疤,除此之外很干净,没有纹身。
董征食指点着鼻尖,联系菲克斯最近的种种反常行为,有了种全新的猜测。
还得做早饭,自从莉莲来到古堡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厨房动过手了。
菲克斯今天没有带东西回来,董征打开冰箱,里面已经没有肉了,只剩下了一些蔬菜,倒也让他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想方设法地找理由不吃肉了。
即使有乌云的遮挡,随着时间流逝,天也逐渐蒙蒙亮了,董征从厨房忙活完,擦干净手把简单做好的早饭端上桌,正巧看到菲克斯从地下室的那扇门中出来,背对着他锁上门。
菲克斯转过身,见董征看他,赶忙解释道“下去拿了点东西。”
这话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董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