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坐在床沿为轩辕把脉,一脸的凝重,“萧萧冰雨针,黯然销魂,此针无解。”
“无解”落落驻步,双眼瞪大,“什么意思轩辕轩辕会如何”
长生艰难道,“冰针入血既化,封锁经脉,导致真元不畅,真气不通,不用多少时日轩辕便只能永远躺在床上了。”
“你是说,轩辕会瘫痪”落落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长生蹙眉,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道,“不,有办法,我记得百草园有一株绮兰草,就长在百花圃边,形状与寻常兰草相仿,很容易被搞混,你速速带人去采来,记得小心些,别伤了根茎。”
落落闻言仿若抓到救命稻草,两眼冒光,“好,我这就去”说完,她真的刺溜一声儿便没影了。
长生看着落落跑远,这才叹息道,“落落,抱歉,我骗了你,答应你的事我怕是要毁约了。”
话音既落,长生划破手指,将指尖的鲜血喂到轩辕口中,随着血液的流失,长生心间的悸痛一阵强过一阵,鼻尖都冒出了冷汗。
待含有星辰之力的血液在轩辕体内发挥作用,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健康的模样。长生又为他切了下脉,确认他确实无碍后才吁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未免松的太快了
原来落落已经动员大军在挖草了,百花齐放的百花圃不过瞬息便成了一片残花败叶,所有细长又绿的植物全被连根挖起,那叫一个辣手摧花,败家玩意儿。
谁想落落刚刚直起身子,却闻见一阵馥郁又清甜的味道,那味道很熟悉,七岁那年她便闻过也尝过,那是长生血的味道
落落又气又心疼,一把摔掉手中那捧绿草,扭头便跑。
“长生长生”落落刚刚跑走有多快,现在回来的就有多快,炮弹一般冲了进来,一把抓过长生的手,看着那指尖犹在沁血的伤口,两眼泪汪汪,“你骗我你故意支开我不是说好不拿自己当人参果用的吗”
长生哭笑不得地收回手,想了想却没急着抹上止血药膏,反而拿出一玄晶瓶,将指尖的血一滴不落地盛进去,这才娓娓道来,“轩辕的情况危急,刻不容缓,我没有时间慢慢查书找法子,再晚一些,就算找到办法也无力回天了。我知道我不该滥用自己的血,但只这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
落落睫毛还挂着泪珠,一边帮长生上药一边道,“说好了,再没下次了,我们以后谁都不要受重伤。”
长生乖乖点头,落落给他喂一颗隐血丹,接着道,“这次是我们疏忽大意,没想到天海牙儿会那么下作,众目睽睽之下也敢用暗器,无耻卑鄙”
长生闻言,心下隐忧,“这等小人虽罪有应得,但他毕竟复姓天海。”
“那又如何”落落不以为然。
长生看着圣宫的方向,轻声道,“我只怕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是说,圣后”落落心弦紧了三分。
“我只望此事圣后能秉公处理,”长生喟叹,“然而人都有私心。”
“私心”落落蹙眉,“不错,若非圣后私心,天海家怎敢如此猖狂,区区天海牙儿,素日里横行无忌便可见一斑,但是,我妖族之人容不得他人欺辱,圣后若是徇私,我妖族便自己讨公道”
月隐星沉之夜,国教学院,无人可以安睡。
大殿之上,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到滴水成冰的境界。
圣后座与上首,俯视着底下跪伏的人,字字戳心道,“暗器伤人在先,还敢委屈喊冤你知不知道,伤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