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听着飞燕的描述,眉头不自觉皱紧,手下更加细致地摸索木牌,在牌子的后头左下角,倒真的摸出九十八这三个字。
飞燕继续道,“这青衣楼是杀手组织,做的是杀人的买卖,只要你出得起赏金买人头,青衣楼统统接的下,不管是高官名流还是贩夫走卒,他们全都杀的了。我之所以偷了那个大汉的牌子,就是因为他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你知道那大汉为什么要杀一个弱女子吗”
“为什么呢”花满楼配合地问道。
飞燕一拍桌子,怒道,“就因为那妇人的丈夫高中一甲进士,得了府尹的青眼,便想休了糟糠之妻,娶府尹的女儿过门。你是不知道,那衣冠禽兽十年寒窗,全靠他夫人替人刺绣帮补家用,
差点熬烂了双眼。谁成想,他一朝高中便要杀了糟糠之妻,实在可恶我救下那妇人之时她都落红了,原来她还怀着四个月的身孕,你说那男人是不是猪狗不如”
花满楼皱眉,嘴角抿成一条线,明显也是动怒,沉声道,“读了十年圣贤书,却是连做人的道理都没学会,日后若是为官,怕也是为祸乡里。可惜那妇人所嫁非人。对了,你可安置好那位妇人”
飞燕搔了搔眉头,羞惭道,“我武功不济,打不赢那大汉,只能占着暗器之便牵制住他,还偷了他的钱袋和牌子。我把钱袋给了那个妇人,叫她去看病,自己就用牌子引开了大汉,所以我现在
并不知道她的行踪。”
“原来如此,”花满楼点头,安慰飞燕,“无妨,只要是在江南地界,在下想要护住一个人,还是做得到的。”
飞燕大胆地盯着花满楼看,直到把人看尴尬了才道,“花公子,你这人好像很简单,又好像很不简单,实在是矛盾呢。”
花满楼勾起嘴角,难得对一姑娘开起玩笑,“其实男人同女人一样,若是太容易叫人看穿,便没有吸引力了。”
这话略有些言外之意,还有些调戏之嫌,飞燕一噎,不自觉红了脸,却还逞强着反问,“那公子觉得飞燕是简单还是不简单呢”
花满楼顿了顿,轻笑,“在下不敢说了解姑娘,只是今日刚刚相识,对姑娘印象不坏。姑娘身带鸢尾花香,面容姣好,对素昧平生之人也能鼎力相助,在下佩服。”
飞燕诧异,“香味我可以理解,只是面容公子怎么知道我的长相”眼珠子一溜,飞燕促狭道,“其实我长得只是不伤眼而已,谈不上姣好。”
花满楼摇头,自信道,“姑娘可是要考一考在下适才那大汉叫嚷着跑上楼来,脚步轻盈有序,不见错乱,呼吸也尚平顺,只是在你探出头与他说话时,在下明显听到他呼吸一窒,接着他再开
口说话时,虽然还是凶神恶煞,却没了杀气,想来也只是要吓唬吓唬你,讨回牌子而已。而在下回护你之时,他对我的恶意可比你这偷他牌子的人还要深,那一刀劈下来也是真心实意的很,
想来他是嫉恨在下当这护花使者了。若姑娘当真相貌平平,那青衣楼的大汉又怎会轻易放过你那可是连怀着身孕的妇孺都不放过的杀手啊”
飞燕眼睛发亮地看着花满楼,突然跑到他身边半蹲下,矮他一个头,仰望着他,“我我确实很漂亮,最起码,是个男人看到我都移不开眼。你想要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不是从别人的反应中
分析到,而是你真真切切地知道。”
“飞燕姑娘明知在下看不见的。”花满楼低头,淡然道。
飞燕摇头,坚定道,“不对,你看得见,你的鼻子看得见,耳朵看得见,你看到的比很多人都多得多,你是我见过的最最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