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道德。
只要再过一年,医生说师哥已经彻底痊愈,他就把这个摄像头秘密拆掉,然后带着所有罪证过去认错。
他会认错的。
15年,浴缸舞引起轰动,把池霁捧成rona里的炽亮存在,荣登少女们心中的最佳男朋友。
16年,一环接一环,上升下落,像冗长的工作安排一样永不停息。
梅笙遥开始反复地做噩梦。
他总是梦见池霁去世了。
他年幼时被关在空旷大房子里太久,对黑暗和分离都有种病态的恐惧。
这件事不应该告诉队长。
所以他告诉了谢敛昀。
“我又梦到师哥出事了。”
他们坐在玻璃花房的外侧,看着那个颀长温润的青年如何笑着逗弄小白狗。
谢敛昀揉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就一年没有写新专辑而已,能不能不要把工作焦虑转移到这么不吉利的地方。”
“昀哥,”梅笙遥抱紧枕头,神经兮兮地看了眼玻璃花房里盛开的纯白唐菖蒲,压低声音道“我梦见他开车走了,一个人半夜开车去南方,谁都找不到。”
谢敛昀差点被呛到,擦了下手背道“你前天还梦见池池从游轮上掉下来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遥遥,你去和邬医生聊聊,我可以帮你预约时间。”
梅笙遥苦恼地呜了一声,像并没有被安慰到的焦躁小狮子。
2016年,rona几乎每个人都在做噩梦。
他们很少和其他人分享这些不好的念头。
霍刃总是梦见他们没有得到皇冠,裴如也最终和其他人结婚,还邀请他去现场致意。
又或者rona再次经历了什么,需要靠他独自把所有人都救出深渊。
薄玦会梦见他和龙笳被拍到,又或者是并不存在的许多个分手场景。
又或者是他连累了全团,让弟弟们被波及谩骂,一个个都伤痕累累。
谢敛昀会梦见霍刃眉上的疤,梦见薄玦趴钢琴边流眼泪。
以及自己没有及时提醒池霁吃药,导致他突然在无数双眼睛前情绪崩溃,惊吓到不行。
龙笳很少做梦。他极少幻想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但家里电话偶尔会打过来,隐晦询问他,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才收心。
那一年,玄御集团开始经历一段艰难的转型期。
梅笙遥最后去买了两个人偶,在卧室里一个人练习急救的所有步骤。
他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用到这些技巧。
然后谢敛昀一推门进来“嘶”
“昀哥关门”
“你不会变态到还买了两个”
“谢敛昀你是猪吗”
2017年2月17日。
池霁趴在窗口烧纸的时候,梅笙遥正准备上台,习惯性地看了一眼。
他感觉情况不对,匆匆给苏绒打了个电话。
“什么我马上过去。”
池霁就坐在窗口,任由手机在客厅震动了好几次,还在低着头看那些罪证。
然后在苏绒赶到的前一秒,抱着满怀烈火一跃而下。
少年在洗手间后背死死抵着墙,如同终于被梦魇吞噬般发出一声撕裂悲鸣。
然后径直抛下全队一个人冲出电视台,在新年快乐的歌声里红着眼睛一边流泪一边踩死油门往回赶。
他不能再承受任何分离了。
小时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