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刃望了一会儿,从床尾光着脚踏了过去。
然后俯身躺在男人披着的薄毯旁边,无声地依偎他的身体。
老师的气息温热绵长,只要靠近一些,都会让他觉得安抚舒缓。
霍刃在他身侧躺了几分钟,发觉男人并没有理他的意思,还在继续引导远程的下属如何决策。
无非是季报数据和商业提案之类的乏味内容。
青年睁开了眼,默不作声地用脚背蹭上了他的膝盖,绕着画了个圈。
他的脚踝很好看。
白净光滑,线条修长。
男人并没有理会,又示意秘书再接入一个电话进来。
霍刃用脸颊贴着他的胸侧,一面侧耳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面用脚背去勾勒男人匀称的小腿线条。
滑过,停顿,然后碰触对方的脚背,让温热慢慢重叠。
青年并不确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清楚效果会如何。
他悄悄抬头望男人的反应,发觉对方只淡淡看了自己一眼,随后目光就移回了工作内容上。
有种敷衍的纵容。
等这个漫长的电话打完,他还在望着裴如也,似乎是在观察自己的猎物。
“我们现在这种,”裴如也挂断电话,笑着和他开玩笑“叫暧昧不清的肉体关系。”
霍刃低哼了一声,歪头躺在他的臂弯里,小声道“也没有做到最后啊。”
还要等到结婚要等好久。
“耐性不够。”男人继续敲着文件,语气如常“我慢慢教,你慢慢学。”
霍刃原本只是撩拨着玩,此刻反而躁动更甚。
人的野性但凡被引导过一次,就会下意识地想要释放更多。
卧室里只有空气净化器的轻微响声。
霍刃屏着呼吸支起身子,当着男人的面倾身往前探,在对方的注视下取出了被折叠放好的黑缎带。
然后叼住丝带的一角,将它尽数拉开。
那是约定后的固定开关。
碰一下打开,就可以在纯粹享乐中释放无尽的压力和情绪。
他双手搭在笔电显示屏的边缘,一低头时黑缎带便流泻而下,挡住蜿蜒曲折的点阵曲线图。
衬得唇瓣柔软又带着绯色。
男人轻轻闻了一下空中愈发浓郁的琴酒香气。
然后接过缎带,为青年覆上双眼。
“好乖。”
白狼甩了下尾巴。
“我要奖励。”
男人从善如流地吻了下他的眼睛。
“好。”
2
薄玦睡醒时已经是晚上了。
“哥。”薄环端着药碗坐在床侧,用手背探了下他的额头“嗯,体温正常”
长发青年低低叹了口气,摸索着坐起来。
“不想喝药了。”
霍刃被带回美国没多久,收到消息的薄家一众人就赶回了国内。
池霁出事以后,操持葬礼最多的是龙笳和薄玦。
谢敛昀虽然也有帮忙,但他到底对人际往来的种种不熟也不擅长。
薄玦一直撑到见到父母弟弟时才松了口气,睡着的当晚肺炎发作。
那是通宵以后的后遗症。
后来肺炎渐渐痊愈,他还是偶尔会咳嗽胸闷。
医生说这同样是情绪的躯体化表现,建议保持长期心理咨询,尽可能地减少冲击事件的深刻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