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泰平愣了一下,他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给女儿取名的幸福感中了,一下子话题歪了,表情没适应过来。
他大脑都顿了一下,才回答“对,上头不是有个婚姻法么,我就算户口转回乡下了,也没法不满二十岁去领证。”
“我看这劳什子婚法怪的很,害的宝宝都领不到奶粉跟红糖”紧接着席泰平后头,说出这话的,正是席宝的妈妈包红英。
她对这件事特别记恨。
一般来说,只要夫妻两正常领了结婚证,然后孩子一出生,就能被登记到户口本上,然后上面会专门发一段时间的奶粉,还会补贴二两产妇红糖。
但席泰平跟包红英暂时没领证,席宝甚至都是个没户口的孩子,哪里能领到那些东西。
“行了,上面也是好意,太年轻就生孩子,对大人、孩子都不好。”席洪波瞪了瞪这个孙媳妇,“就你话多,席家亏了你什么吗还不是天天让你喝到了红糖水、鸡汤跟鱼汤都养出膘来了,还在那碎嘴。”
“行了行了,”齐月打圆场,“急着让泰安、泰平结婚,也是我们席家的不是,连累的你们两对夫妻暂时都领不了结婚证。但你们各自夫妻感情都还不错,别的福利少了,你们也就忍着,席家养活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没太大负担的。”
“再者说,上面也在根据实际情况,一直在调整各种规定,我们底下人呢,都要多长点心眼,说话、做事小心点,万一以后变天了,我们也不会落人把柄。”
“诶,听奶奶的。”席泰平又是踩了包红英一脚,然后连忙回到。
不再提这些事,反正就在今天,席宝在这个六零年,也算是有了正式的大名席宝宝,小名儿叫喜宝。
她其实觉得叠字太娇气,但根据刚刚的话头,她知道自己要到三岁才能上户口,所以并不急,反正到时候她在央着大人们,把席宝宝改成席宝就好。
名字议定后,女人们便拥挤到厨房里,开始生火做午饭。
男人们则是在外头闲聊。
小孩子不能呆在厨房,所以,席宝被送到了她爸怀里,而堂哥五三,也是由五三他爸二伯席泰乐抱着。
“我们从山路过来时,远远看到你们北面那山上,有一片黄色,看着像是玉米。是西岐村在山里头开了荒地吗”坐下喝了口糖水后,王武劳终于没忍住问了这个问题。
王武劳作为小包村的大队长,其实他的压力也很大。
他跟以前的那些大队长一样,都是利用了小包村“天高皇帝远”的优势,故意不听上面的各种规定,硬是把所有的土地归公后,又分出一成来,按人头划给各户,允许他们自己种植任何东西。
但这毕竟是违规操作,万一哪天上面真的头铁,非得走过那山路,去小包村做检查,那他们村子可能就会被抓典型,全被送去干苦工了。
但西岐村不一样。
西岐村当年是红色根据地之一,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有人参与过革命活动,甚至连像席洪波这样,跟着大军去外地打仗打了很多年的,都有好多个。
这种情况,使得西岐村在城里领导眼里的地位优越,他们会获得许多优待,同时还会有渠道得到更多的“风声”。
王武劳最关心地里的事。他在从山路过来时,真的是恰好往北面一看,就看见了一片淡黄色,远远望着,确实像是种了一片玉米。
他问“是不是西岐村在山里开了荒地”,但实际上,他自己知道,一般如果公社出面,决定要开荒的话,根本不会选择在那样高的山上,因为不好安排人做工、监工。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