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意一听,怒了,这是和她玩拉锯战呢, 行吧, 那就看谁耗得过谁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袁方伟又来了三次,见孟繁意始终待在孟大山的腿上, 之后又分别尝试着将孟大山喊到大门口说话、约到村子外说话, 都被孟繁意识破硬是跟了过来,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知道自己时间多等得起,但袁方伟那边等不起。
果然, 三次之后袁方伟很长时间没有再上门,偶尔听孟大山和许若君闲话时提起过, 对方跟着车队去外省运货了,孟繁意听罢, 这才把紧绷了多日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没成想这一放松, 当晚就起了热, 烧得小脸蛋红扑扑的。
这还是孟繁意自出生后第一次生病,把孟京庭和周雪吓坏了,因为是半夜,夫妻俩谁也没有惊动旁边几座宅子里的家人,但也不敢耽误。
周雪快速收拾了一些闺女的基本用品, 又把家里的钱揣上,这才把闺女裹严实,让孟京庭骑洋车带着她和孩子往镇上赶。
至于为什么会舍近求远不去找村里的卫生员,那是因为孟家村的情况特殊,因为整个村子占地小人口少,当初下乡设医疗站的时候并没有单独在这里设点,而是和隔壁的周家村、李家村三村合并,将医疗站设在了位于三个村子中间位置的周家村。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孟家村就在镇子边上,步行十分钟的距离,骑洋车的话用时更短,去镇卫生院比去隔壁周家村方便多了,因此孟家村的人有个头疼脑热基本上都去镇上。
孟繁意蔫哒哒的待在妈妈怀里,努力的想挣开眼睛又提不起劲儿,再加上困,难受的直哼哼,可怜的小模样在月亮底下看得周雪心里揪得疼,嘴里不停的安慰,“繁繁乖啊,卫生员马上就到了。”
在孟京庭的一路狂蹬下,原本就短的路程愣是让他把时间又缩短了一半,到卫生院的时候是凌晨1点钟,值班室的卫生员半个小时前才回宿舍,刚睡着又被喊起来,打着哈欠过来看是怎么回事,然后不慌不忙的找出温度表给孩子夹到胳肢窝。
趁着量体温的功夫,头发半白的卫生员向孟京庭和周雪夫妻了解孩子的基本情况,得知她六个多月的时候心下有了猜测,让周雪帮忙把孩子嘴巴打开,他拿着手电筒往牙床处照了照,得出结论,“孩子没什么大事,就是要长牙了引起的正常范围内的反应。”
说完看了下挂式钟表,见差不多到时间了把温度表拿出来,戴上老花镜对着昏黄的灯泡看了一眼,“唔,烧得不厉害,回去多给她喝点水就行了,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夫妻俩抱着孩子连连道谢,这才离开卫生员。回去的路上周雪就在那儿感慨,“咱们到底是没有经验,如果那会儿爹娘在身边,肯定不会像咱俩似的大惊小怪,大半夜的还折腾这么一趟。”
孟京庭安慰她,“谁第一次做父母的时候不手忙脚乱的,这种事情急不来,得慢慢积攒经验呢,养孩子不容易,当父母更不简单,路且长着呢。”
“是呀。”周雪深有同感。
别看一家三口这么来回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隔天早上谁也没起来。搞得每天定点掐着时间轮流到三个儿子家看孙子孙女的孟大山很纳闷,背着手回去和许若君说话。
“老三家今天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要9点钟,我这都在老大老二家“巡视”三趟了,他家还没放门呢。”
许若君斜睨他一眼,“就你老头事多,天气变冷了起得晚点不是很正常嘛,再等等就是了,先过来吃饭。”
孟大山叹气,“媳妇儿,你是不知道,每天早上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