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那没脸没皮的,直接说到他们的脸上,“大山你们真是太不厚道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家打油坊加工费收那么贵,我可真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就等一等去周记了。”
对此,孟大山只是笑了笑,连下语都没接,催着三个儿子离开。
等回到家把大门一关,孟家三兄弟炸了,“二大娘和五婶子是什么意思,咱家开油坊开张前后,数她俩蹦跶的欢,为了第一个打油差点争破了头,现在周记开了,嫌咱们贵了,感情不是当初她们话里话外感叹9块钱的加工费占了天大便宜的时候了。”
这几天打油坊生意差,用不到这么多人,许若君就没过去,在家里帮忙照看孙子孙女,因为家住在村子的外围,出来溜达遛孩子也不往主路上去,倒是没有那不长眼的往前凑叨叨些闲言碎语,现在听儿子们这么说,稍稍一想就猜了怎么回事,“你们刚刚碰到人了”
“嗯,在大路边上把我们拦下来当众说咱家不厚道,加工费收那么贵,自己肠子都悔青了之类的屁话。”孟京庭提起来就烦躁。
许若君正要安慰他几句,“轰隆”一声,虚掩着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头儿扛着锄头走进来,正是孟大山的三叔,孟长庆。
虽然对这老头没啥好感,毕竟是自己本家的长辈,过世老爹的亲弟弟,孟大山换上笑脸把人迎进来,“三叔,你怎么过来了”
老头儿眯着眼睛在堂屋里扫视一圈,见哥仨都在家,心里有了数,“我去菜园子来着,路上听说你带着成子他们回来了,我就顺道过来看看。怎么着,是不是打油坊开不下去,要关门了”
孟大山在老头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儿,态度也很敷衍,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唔,再看吧。”
他一副随口应付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老头却实在没有眼力劲儿,长辈架势摆起来那叫一个足,“当时听说你要开打油坊,我就不看好,你这孩子从小被大哥大嫂惯坏了,做啥事都没个定性,快五十的人了,地也不好好种,每天到处窜也不知道忙啥,我真是生怕你把老两口留下的家底给败和光了。”
“呵呵。”孟大山干笑两声,“我爹娘留下的家底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么“败和”就不牢三叔您惦记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操心操心您那个“没被惯坏”的大孙子吧,毕竟我这个打油坊马上就要“倒闭”,请不起侄子去帮忙了。”
他这是在讽刺前段时间打油坊生意火爆时对方腆着脸找过来,仗着自己是长辈想把吃喝iao赌、不学无术的大孙子塞过来“帮忙”的事。
老头也不是傻子,孟大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花白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站起来手抖着指他,“你,你,这是你该对我说的话吗,啊”
对于三叔的话,孟达山不为所动,反而趁着对方起身的机会,抓住他的胳膊,一路引着人到了大门外,中途经过院子时还不忘帮人把锄头拎上,算是变相的赶他出去了。
看着被自己气够呛的老头,孟大山微笑,“您不是要去菜园子吗我就不耽误您老的时间了。”
老头被刺激狠了,瘦弱的xiong膛起起伏伏,不住念叨着,“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懂人礼待道的东西,就是你大哥二哥三姐来了都不敢对我这么说话”
“那是他们脾气好能忍好吧,得嘞,您这么知礼的人还是赶紧走吧,以后离我远点,免得被我这种不知人礼待道的东西给玷污了。”
孟大山说完也不等人反应,“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