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小摊,镇上的面粉厂、种子站、派出所和批发部都分立在中心街道路两旁,而孟大山准备盘下的院子就在面粉厂的斜对面,种子站和批发部的中间,前身是一家面馆,老板是西省人,姓胡,做面食很有一手,胡辣汤更是一绝,自开张以后就门庭若市,食客不断。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面馆老板因在过年回老家探亲的返程火车上好心提醒了一位险些被偷的旅客,遭到了盗窃团伙的报复,下了火车就被跟踪,将其拖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废了双手,从此再也不能做面。
胡老板大受打击,在和妻子商量之后,决定把面馆儿卖了回老家。
孟大山也是偶然间和儿子们一起走进来的,当时他们在镇上逛了许久,觉得肚子有些饿,就想起了这家面馆儿,来了才被老板娘告知:老板的手受伤了,不能再做面,问他们喝不喝胡辣汤,店里只有这个了,孟大山表示都行。
在等胡辣汤的功夫,见老板娘愁眉苦脸的,孟大山就多嘴问了一句。这才知道在胡老板身上发生的不幸的事情,同时也得知了他们有意将这家店盘出去的消息,当即动了心思。只是这盘下来之后做什么买卖还要再三斟酌一下,父子四人对视一眼,快速喝完了胡辣汤,然后结账离开。
回家的路上,孟大山开始和孟京成三个交换信息。镇子虽然不大,短时间内逛完也是不可能的,为了提高效率节省时间,在来之前,孟大山就和三个儿子说好分头行动,将整个镇子化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每人负责收集其中一块上的生意信息,两个小时以后在中心街集合,这才有了胡记面馆一行。
正好此时到了上坡,借着要说事,父子四个干脆下来推着洋车走。
按照年龄大小,孟大山率先发言,“镇东已经看完了,那边主要是菜市场和卖手编提篮、筐头和长筐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是村子了。”
孟京成接道,“镇西是家畜家禽买卖市场。”
孟京晖负责的是镇南,“家具厂、化肥厂、弹棉花、扎纸草、羊头汤馆、饭馆。”
最后是孟京庭的镇北,“靠近省道的地方有个早餐馆,主卖糊豆、糁、油饼和香果子,再往中心区域走就是供销社和百货大楼,还有一个裁缝铺。”
“嗯。”孟大山认真听着,将儿子们说的生意一一在心里过滤一遍,觉得都不太适合自己家,不是本钱和手艺的问题,主要是镇子拢共就那么大,消费能力有限,每种买卖有一家就差不多饱和了。
孟京成出主意,“要不烙煎饼卖”
“谁会乐意花钱买呢现在家家户户都有鏊子,磨了小麦慢慢烙就是了,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孟京晖实话实说,他并不看好。
“那做什么呢”孟京庭皱着眉头努力想主意。
说话间,见上坡结束脚下重新变成平地,孟家男人们重新上车骑着,这时候已经距离孟家村越来越近,拐过前面的小树林就能看到村碑。
没等进村呢,孟京庭远远看见村外的麦场里晒着一片又一片白花花的花生,脑袋里忽然灵光乍现,“要不开个打油坊就榨花生油,反正咱们这边最不缺花生了。”
此话一出,孟大山和孟京成孟京晖竟然都没有反驳,反而陷入了深思:对呀,他们这边因为没有打油的地方,每年年末油缸见底以后都要天不亮赶着牛车拉着花生仁去十几里地之外的打油坊打油,如果再遇上人多排队,回来基本已经半夜。
几人越想越觉得可行,等到了家门口,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