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走得比来时还慢了, 两个人的话也少了不少, 但脸上的笑却都没断。
直到车子进了丘区,拐个弯就能老远看到顾行周家的院子的时候。
“嗯”
山地自行车构造缘故,坐在后座的苏白直起身也能一眼看清前头。
苏白眨眨眼, 发现自己没看错, 抱着顾行周的腰的手连忙拍了一下顾行周的肚子。
“顾行周, 咱家着火了”
这是段上坡路, 顾行周正弓着身专心骑车,冷不防被苏白拍在腹肌上, 顶着的一口劲差点散了,车子晃了下又被稳住, 好险没从坡上滑下去。
顾行周一脚踩到地上, 抬头看了一眼可不是,他家院子的方向,一股子粗壮的黑烟直冲而起, 看烟的方位烧着的还是房子不是院子。
“抱紧了。”
顾行周连忙说了一声, 然后脚下一蹬, 车子以刚才四五倍的速度“咻”地冲上了坡, 完成了从蜗牛到猎狗的飞速进化。
苏白抱紧了顾行周的腰, 这会也没刚才那欲说还休、半遮半掩的心思,等车子到了大门前, 两人同时跳下了车。
顾行周把车子一扔, 都等不及用指纹开门, 两米多高的大门, 他抓着门栏直接翻了进去。
跟着的苏白也一点没落后,平时看着出尘如仙、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翻门的动作也不比顾行周差。
“绒绒二哥你们”
“绒”
两人落地的瞬间就同时朝着火点跑去,结果眼睛一瞥,焦急的呼喊就噎在了喉咙里。
院子左边往后院延伸的林子里,一棵大树轰轰燃烧着,顾和年正牵着一根水管浇花似地灭火;而在顾和年身后,贺狄跟绒绒两颗球蹲在墙角边,朝着墙面壁,身上的绒毛裹了不少泥水跟焦灰,蔫头耷脑,听到苏白他们的身影偷摸摸转过来看了一眼,又继续面壁去了。
顾和年也闻声回头,看向苏白他们。
顾和年身上的衣裳湿了大半,裤腿都被泥水弄脏了,前额的头发被浇湿成一缕一缕的,被他拢向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平日里被额发遮挡的锋利眉眼。
顾和年的目光从眼镜后折射出了无机质的光,淡淡扫了两位家长一眼。
“回来了。”
苏白“”
顾行周“”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虚。
首先看那火,铁定跟绒绒就脱不了干系了,至于贺狄,大概也就是一个从犯或者被牵连的倒霉毛球。
可是善后还是得两位老父亲来。
顾行周果断走到顾和年跟前,拿过他手里的水管说道“二哥我来吧,你去换件衣服。”
苏白也在旁边严肃点头,“我会批评他们两个的。”
顾和年又冷冷淡淡地扫了他们俩一眼,然后没说什么,转身朝屋里去了。
一直到顾和年进了屋,顾行周跟苏白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顾行周失忆就算了,苏白堂堂一个第三始祖,在一个人类跟前变成了小鹌鹑,居然也心安理得。
苏白后来想,觉得可能是顾和年罚绒绒面壁的画面,跟他小时候被先生罚的画面太相似了,一不小心就代入了进去。
顾行周把水管口捏扁了些,压着水柱往树冠上喷,把复燃的火焰又浇灭了一些,然后对苏白说了一串数字“大门的密码,你把车跟东西拿进来吧。”
苏白应了一声,也暂时没有解决小两只的“困境”,先去把自行车跟他们买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