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小的怎会是凶手小的一个小打杂的,哪能干出这么多事儿要能杀人放火小的何必还当个小跑堂的呢冤枉啊大人啊啊啊”
张屏面无表情道“你一直待在一壶酒楼,既方便掌握贺庆佑与卓西德的动向,又能有最好的身份掩饰。”
增儿哑嘶一声,浑身颤抖“大人啊,小的自认没在哪里得罪你老,怎能这样凭空污蔑查不出案子,便拿小的这小小蝼蚁一般人顶罪。苍天啊,亲娘”跟着膝行几步,惶恐地望着柳桐倚、燕修、桂淳等人,砰砰磕头,“求诸位大人开恩明鉴,小的冤枉小的冤枉”继而猛向前一扑,趴到了燕修脚边,“小的冤枉,求大人救小的一条贱命”
桂淳啧了一声“倒是会挑腿抱。”燕修冷冷将他一瞥。
张屏仍盯着增儿道“投毒害命、敲诈勒索、栽赃嫁祸,皆系重罪。做过的事,必会留下痕迹。倘若自首,讲出你拿来毒害刘妈妈徐添宝的是什么药,或能减些刑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一旦开堂,你所有的话都是招认,断不能再减饶。”
增儿哭道“大人这是要逼小的白认小的虽贱命,也不能认自己没做过的事。若想拿小的顶缸,就请升堂审问以作证的名义将小人骗来,再拖进这小黑屋里逼迫,大人就不怕王法”
张屏问“你确定不说”
增儿嚎啕“今日小人落到大人手里,任凭拿捏。大棒夹棍,使来便是。待小人死过去,十根手指头随便大人捏哪根往供书上摁,何必多费功夫非得逼着亲口认娘啊,可怜我的老娘,儿不能孝顺你了”
门外传来几声咳嗽,却是苗泛的声音道“卑职冒昧,惊扰柳大人与几位上差,有事须禀。”
张屏回身开门,柳桐倚与燕修桂淳也到了门边,门外的苗泛陈久见礼毕,苗泛低声道“城门处来了消息,府尹大人尊驾将至,并传口谕,县中案件都等府尹大人到了再办。”
桂淳问“我们刑部查自个儿的案子也不成”
张屏亦皱眉“当下需速速问出凶犯下了什么毒。”
苗泛满脸为难“毕竟是在县衙,府尹大人谕令已下”
柳桐倚轻声劝“芹墉兄,冯大人谕令已至,尤其在县衙之内,更不能违背,便等堂审吧。”
张屏转目盯了增儿片刻,方才微微点头,随柳桐倚出屋。桂淳、燕修随后迈出门槛。桂淳扫视看守的衙役“这个可是要犯,烦请务必仔细看管,万万不能跑了伤了哑了昏迷不醒了或死了。”
柳桐倚亦向苗泛拱手“烦请将此嫌犯独自看押,待之后禀明府尹大人再审。”
苗泛应承,立刻向陈久道“有劳副捕头带人在此看守要犯,勿要有闪失。”
陈久抱拳领命,衙役们连连应承。
走出几步,桂淳甜蜜地凝视燕修“燕兄,府尹大人尊驾将至,你方才答应的事儿,还做数么”
燕修眉头一跳。这时张屏却道“在下还有些事,要赶在府尹大人到之前办妥。先暂别一时。”随即转身奔向某方。
谢赋身在一幅田园画卷中。
芳草绵延无际,点缀五色花朵,和风徐徐,鸟鸣啁啾,他独坐于一顶土坡上,眺望绵延远山,不悲不喜,无烦无累,唯旷然矣。
他深深吐呐,仰身躺卧,绵软草地化为云絮,将他托向碧空,飘飘荡,忽悠悠,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却觉得一阵颠簸,一只鸟扑腾着翅膀撞到他耳边,啁唧不停。
“唧,唧,唧唧。急报大人大人急报”
急什么急,有什么可报。人生到底,不过一片虚空。何为轻,何为重;什么算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