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苦笑着说。她跟青梅竹马的恋人很早结婚了,可是没多久她的丈夫就去世了,从前两人一起经营的花店只剩下她一个人。太多回忆的地方并不适合伤心的人居住,总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对身体可不好,不是有一个词叫做忧思成疾嘛。
“因为阿步总是在我身边,我习惯性地依赖他,他可是小光的弟弟啊”
可是你老公已经去世了啊
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从前听外国人形容我们日本人是“素质高、道德水平低下”的一族,我还很不服气,现在想来,的确如此。而春子的道德感绝对高于平均水平。
我思忖片刻道“比起其他男人你的旦那应该会更放心把你交给自己的弟弟吧。”
春子抓紧了大腿上软绵绵的肉,蹭地一下站起来,神情慌乱无措,“我、我先告辞了”
等她匆匆地消失,我才迟钝地眨了眨眼,似乎,给出了糟糕的建议啊。
“真是恶劣的性格呢,伊藤润小姐。”
开着的窗户外露出一抹樱绯色的衣角,橘色的发丝落在窗沿上,那是个身量颇高的女人,她背对着我感叹道。
“你是”
“在下尾崎红叶。”那女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年轻绮丽的面孔。
她推开门走了进来,裙摆的层层叠叠的彼岸花如斯盛放。
“初次见面。”
这么端庄的女人在下雨天跑到小花店买花的可能性不高,而且她一语道出我的名姓看来是有备而来,我们之间存在第三个人作为联络中枢,略微一想,我试探问道
“尾崎小姐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
“是的哟。”
我再次打量她,衣着、其实、外貌、港黑的人,认识我,我和港黑的联系是森鸥外与芥川,排除芥川剩下的人是
“你是为了森先生来找我的”
森先生如此疏离的称呼让尾崎红叶愣了下,她点头,“没错。”
我平生一股怒气出来,她这是打上门来了
我伊藤润富江可不受闲气。
“我和森大夫没有客人与老板之外的关系,你找错人了,爱丽丝的妈妈。”
森鸥外竟然骗我爱丽丝不是他的女儿,也是,他怎么可能承认,特意带爱丽丝来找我肯定是为了过明路
要么是萝莉控要么是亲生女儿,看他对我似乎有些兴趣,应该排除掉萝莉控,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爱丽丝的妈妈”、被伊藤润富江冷眼呵斥的尾崎红叶
她倏地想到了真相,并不打算替上司解释什么,“你误会了,我只是来买花而已。”
尾崎红叶拿出一张卡,“这里所有的花我都要了,等下会有人来搬,请结账吧。”
我努力压制着怒气,不仅示威还炫富我可是出身豪族,尽管可能没有港口黑手党富有,可港黑集团也不是她和他的产业
只是,送上门的生意我为什么不做
我接过尾崎红叶的卡,轻点了所有的花朵,没打折也没抬价地报了账目。
“那么,告辞了。”尾崎红叶撑着印着浮世绘图样的花伞走入雨中。
跟个雨女似的。
对于伊藤润富江这是句非常难听的骂人的话,翻译出来全是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