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溪蹲在床边,抬手蹭了蹭他的脸颊,“你不是和我说,马上就回去了吗。”
两个月前,他们通电话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屏幕中显示出的脸清瘦,眉眼间深藏着疲倦,大概是计划马上成功,他的话语都是轻快的。
沈听溪问他,你回来之后,可不可以娶我当徐太太。
程烬生笑,反问“当程太太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她希望历尽艰险,他能以最初的模样归来。
记得高三毕业她到环海实习,原本hr是不愿录取她的,刚成年,工作经验不足,也就工作三个月,不值当浪费时间。
作为面试官之一的新任总裁,笑着打趣那位古板的阿姨。
“年轻人多尝试是好事。”
然后,她成了总裁办给秘书姐姐端茶倒水的小助理。
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本该前路坦途,但突生变故,将他变成了另外一个,连父母都不认识的人,甚至被人利用去对付最亲近的人。
程烬生说他这几年过得像一场梦,突如其来的真实感,是遇到她。
国外的新年,仅限于附近的一条唐人街。
年味蔓延至华士顿庄园,hton吩咐佣人挂上红灯笼,又请来中国厨师,准备趁程烬生昏迷的空隙,撬他墙角。
到了晚饭时间,沈听溪没下楼,他便亲自上楼去请。
沈听溪帮程烬生擦试过身体,准备回房休息,沈长海打来越洋电话,她情绪不高,强撑着笑和老爹问了声新年好。
打开门,外国佬手里捏着一支玫瑰,摆了个自认为很骚气的ose。
沈听溪无视他,绕过挡路的障碍继续走。
外国佬拦住人“你跟我吃顿饭,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
沈听溪“让开。”
“有关程烬生的,你不想知道”
预料之中,女人的背影顿住,她机械地转过身,表情带着警告“你最好有好消息。”
这顿年夜饭,是沈听溪二十多年来最难以下咽的一顿。他请来的华人厨师可能是川菜爱好者,所有的菜放满辣椒,她最不能吃辣。
沈听溪面不改色吞下嘴里的食物,嘴唇辣的通红。
“你说吧,什么消息。”
外国佬有些懵,没想到她的忍耐力那么强,“家庭医生说,他的身体特征都恢复正常,近期就能醒来。”
沈听溪暗淡的眼神突然亮了下。
她抿了下嘴唇,垂下头,绷直的唇线忍不住上扬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还好,还好。
她马上要等到了。
沈听溪鼻尖一热,温热的液体流出来,她抽出两张纸捂住鼻子,脑袋被辣椒辣的昏昏沉沉。
外国佬惊呆了,这女人果然是神奇的存在。
流鼻血还笑得出来
二月底的英国,气候温暖湿润,院子里的常青灌木丛中零散开着几朵海棠,负责修建的大叔拿着巨大的钳子给树木凹造型。
沈听溪起床后,坐在靠窗的贵妃榻里醒神。
今天是个好天气,也是在普通不过的一天。
她放下窗帘,绕到卫生间洗漱,年夜饭那顿辣,让她整个人虚弱了半个月。
房间门半掩着,有人敲响门。
她闭着眼也能猜到是谁,含着牙刷含糊不清打法他“你有这闲工夫,就去院子里帮我摘点新鲜的花。”
“”对方沉默,脚步声再次响起,越行越远。
沈听溪叹口气,闭着眼抹上水乳。
房间里太阴暗,有可能会致郁,她闭着眼走到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