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还好,一提叶清隽脸色便愈显阴沉。
“半路上丢下车就是了。”
车夫见他脸色不好,便也没敢再问。
待他们重新上了路,车厢里仍是叶清隽与云黛二人独处。
只是经了昨儿一晚上,似有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内里的变化不说,单说外表,他的脸侧有三道淡淡的抓痕,白皙的脖颈上还有一个发了青的牙印。
云黛面色微热,见他一路上只顾着闭目养神,又颇是难以启齿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全都记得”
叶清隽听到她这蚊子哼哼的声音,又睁开眼来,视线冷淡地扫过她。
云黛被他的视线注视到,又觉得有些难堪,眼里含着水雾道“您该对我负责”
叶清隽脸色愈是阴沉。
云黛又说“要要不了多久,我肚子里必然就有您的孩子了。”
她说完这话,也颇有些难过。
她亲了他,也抱了他,离生孩子怕是不远了。
叶清隽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竟是一言难尽,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孩子”
云黛咬着唇,纤浓长睫上也被眼中的水雾沾湿,忍着泪珠的模样,愈发惹人怜惜。
她的表情告诉叶清隽,她不是在开玩笑。
叶清隽意味不明道“你说的也是”
云黛弱声道“那您能放我走吗”
叶清隽脸上褪去了阴沉,反而与她轻轻一笑,“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我就放你走。”
云黛也没再说什么。
原该如此的
不然叫她挺着个大肚子回家,她也是没脸见父母的。
叶清隽见她竟是极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道她生个蛋。
她以为她是华胥氏,能有感而孕
云黛一面打心底更是相信了酒后乱性的说法,一面又看向他,“您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叶清隽温声答她“我这个人不爱跟傻子讲话。”
昨儿晚上他怕也是鬼迷心窍了,见她冻得可怜,竟还真同情这该死的东西。
他要是知道她会做出后面那些的事情,当初就该让车头那匹马狠狠地从她身上踩过去,把她踩死了早去投胎也就罢了。
云黛脸侧靠着窗子,借着窗缝透进来的冷风稍稍降下脸上的热度。
她是第一次饮酒,还喝得那样的多,做出失控的事情,也不是她愿意的。
她昨儿晚上忽然骑到他的身上,着实将对面的人吓得玉容失色。
彼时叶清隽变了脸色,沉着脸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云黛却忽然仰头用嫩嫩的嗓音“嗷呜”了一声,令叶皇子也一时怔愣住了。
就在他脸上仍是一片空白的时候,云黛便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叶清隽宛若见鬼,揪住她头发,将她拽开。
她却还用着最无辜的表情与他说道“我是大尾巴狼”
叶清隽怒笑“你是色狼”
他不仅脖子疼,脸侧也疼,只是身体上的疼究竟是比不得他被个小傻子骑在身下的羞辱戏耍要来得难堪。
他拎住她后领,像是拎破袋一般,想将她提丢下床去,她却忽然用那蜜糖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偷桃。”
之后的事情,堪称是叶皇子的毕生之耻。
而云黛则是想起幼年时在村里瞧见男孩子们打闹时的情景。
云黛想去玩时,婶婶总跟她讲这种事情只能男孩跟男孩子一起玩,女孩子不能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