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个沙哑粗粝的声音，里头满是悲痛欲绝, “将军秦明死了。”
那一瞬间，戚楹察觉顾玄埙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有如实质的暴虐杀气铺面而来。
远远地尚未接触到皮肤, 就能感受到十足的阴冷蚀骨。
就在戚楹开始怀疑自己会被那些杀气撕成碎片的时候，他抱在手里的小嫩苗舒展着仅有的单片树叶, 轻轻抖动了些，将那些杀气化解为无形。
戚楹大口喘着粗气, 手指颤抖着去擦额头上被激出来的汗珠, 他跟顾玄埙实力相差太大。
哪怕并非故意针对他，只是被波及到，他仍旧会觉得特别难受。
就像被人紧紧的钳制住脖子，攥住心脏, 不能呼吸，脑子里恐怖紧张到全是空白。
不能够思考, 甚至连出声阻止顾玄埙都不能, 没有机会。
他看着自己还微微颤抖的手指，嘴角露出丝苦笑, “还真的是差很多。”
难怪顾玄埙不想他去边境线, 那里可不是像首都星或者在附属星球, 那般安逸轻松。
他面临过最难忍受的境地, 不过是被人在网上骂两句或者当着面示威, 都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当初顾玄埙跟他说，若是他碰到没有收起防御的鳞片，可能会让自己受伤。
戚楹认真听过，转头就把这事扔到脑后去。
就凭他，是怎么敢说要跟顾玄埙去边境线
戚楹靠在门口平复呼吸，屋内顾玄埙情绪起伏太大，没注意到他站在门口，视频通话还在继续。
听见那个沙哑粗粝的声音继续说道，“小五上个月没的秦明昨天参与突袭遇险。
救援队接到消息赶过去，就捡回来白虎皮那些虫族简直丧心病狂。
它们把他啃得尸骨无存不说，还要留下他的皮跟我们示威老大，秦明这一没，咱们兄弟就只剩下我跟你了。
咱们在边境这么多年到底都是图啥啊，你要是能留在首都星上就别再回来了。”
顾玄埙脸色微沉，沉默许久，慢慢恢复平静，语气坚决，“我很快就能赶回边境线。”
这句话落，片刻的沉默后，戚楹听到对面那人直接痛哭出声，“我会努力撑到你回来的。”
然后屋里就再没有声响，应该是通讯被挂断，戚楹在门口站了约十分钟，才重新推开门进屋。
顾玄埙正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看着有些颓丧。
听到响动，抬头看到他回来后，那点沉郁飞快消散，冲他露出个温和笑容，“你回来啦。
这次出行还顺利么，手里拿的是什么。”
戚楹笑着点头，“挺好的呀，飞车都是从咱们门口直达林家大宅，速度快很平稳，没遇到危险。
这个盆栽是琳琅送我的植物，可以净化空气，让人心情变好的灵植，说给我养着玩的。”
走到顾玄埙旁边坐下来，侧着头看他，“听说这颗灵植还是挺厉害的，我得好好养着等它长大后看看怎么个厉害。
中午咱们吃点什么，我想吃粉蒸排骨可以吗，你上次做的粉蒸排骨好吃，可惜一顿就吃完啦。
你这次多做点给放到冷藏库保鲜室里，等我饿的时候可以偷吃。”
顾玄埙笑着摸摸他的头发，“想吃我给你做，不许偷吃凉的，小心肚子疼。”
说完站起来往厨房里走，戚楹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