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灰崎,毫不惊讶地微笑道“真巧呀,竹原君和纲吉君”
他叫纲吉的名字叫得尤为甜腻,泽田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不知怎的有点发怵。
“白兰君认识泽田”竹原替他问了出来。
“是哟。不光是纲吉君,纲吉君的父亲和母亲我都认识呢。不过纲吉君可能不太记得我了。”白兰佯装失落地说道。
“诶,是、是吗”纲吉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嗯,泽田夫人是位很温柔美丽的女性呢,真羡慕纲吉君啊。”
明明说着称赞自己母亲的话语,这样的白兰却令纲吉感觉很不舒服。他心中刚升起的一丝“他乡遇故知”的情怀迅速化作了尘土,燃成了一小撮警示着危机的火苗。
他下意识往竹原那里靠了靠。
“走吧,部活快迟了。”竹原淡淡出声道,“白兰你今天去花道部吗昨天没请假呢,安倍桑提到你了。”
“啊呀呀,是我的错。”白兰捏着不知从哪掏出的棉花糖,轻挑眉头,他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竹原,“这么着急,涉君莫非是吃醋了”
竹原现在有点理解听到“纲吉君”这个称呼时泽田的反应了。他瞄了瞄依旧在地上挺尸的灰崎,突然觉得顺眼多了。
毕竟,恶犬终究还是犬,而白兰,却是个玩弄人心于鼓掌的花妖呢。
花妖这个形容词原是竹原顺口一说,但看着白兰神情缱绻地抚摸着他面前秋牡丹的样子,倒觉得也没说错。
“涉君”白兰眼波潋滟,手中的剪刀却毫不留情地将柔弱花枝剪断,空气里隐隐弥漫着一股青涩与芬芳交织的湿润气息。
竹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其实呢,白兰也是我的名字哦,那么礼尚往来,叫一声涉君怎么样也不为过吧”白兰好奇心十足地嗅着手背上溅到的苦绿汁液,倒是一副天真模样。
“哦,白兰君是在建议我称呼你为杰索先生吗一直以来还真是失礼了。”竹原故意拉长了声调,恍然大悟状。
“唔,涉君对我总是这么残忍呢9834明明对着比我晚到的纲吉君都那么温柔真让人伤感啊。”白兰微微敛目,“我也不过是,想要个朋友嘛”
每次竹原和白兰讲话都觉得牙疼,他索性不回了。
“这个世界上无趣的人有千千万,令人高兴的是,涉君并非其中一员。”白兰并不介怀他是否作答,拉开了嘴角,自顾自说得高兴。
他凑近竹原耳边,一字一句道“我发现了哦。”
竹原没有动,任由白兰就着靠过来的姿势按照惯例在他的作品中加上了一枝白玫瑰。
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
啧,奉承人的同时还要自我赞赏一下。
竹原想起那个被皱巴巴的纸包着的黑色腕带,突然觉得这方面来说灰崎和白兰两人的段数其实也没差多少。
他默默收回了不久前对后者的高看一眼。
自从在校门口碰上之后,竹原和夏目便约好每天结束部活后一起回家。
两个人说着白天发生的事,气氛非常愉悦。
“说起来,夏目你的个人后援会已经建起来了哦,注意到了吗”竹原笑了笑。
“诶,怎么会”夏目的脸有点红,他不自在地咳了咳。
“总是这样啊,夏目君。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魅力啊。”竹原捏了捏夏目的脸颊,“明明是个这么帅气的孩子呢。”
“噗哈哈”夏目笑了出来,他愉快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