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无声。
竹原能听到自己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倒是没有想象中痛,火辣辣地烧着,又钝又木的感觉。他有些眩晕,抖了抖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结果不但没什么效果,还有点犯恶心,他死死咬住下唇,担心自己在众目睽睽下吐出来。
坏了,这个症状不会是脑震荡
还真是狼狈啊。
“你干了什么你这个疯子”一年生木下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看向冲田。
继上一场的侮辱对手后,冲田总悟再犯禁令,令对手受伤。但这回的性质要恶劣许多,就连刚刚嘲弄竹原的场下观众也对他产生了同情。
河内不敢移动竹原,只好撑着膝盖紧张地问到“你怎么样,要去保健室吗”
竹原感激于别人给予的关心,但还没堕落到要接受给弱者的同情。
他用手背抹了把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从地上站了起来,并未对肇事者发出任何控诉,只是平静地看向裁判“请问,三分钟过了吗”
“什么”裁判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连忙点头“已经过了。”
“是吗。”竹原呼出一口气,有点遗憾,“输了呢。”
他这副如果不是时间到了还要再上去干一场的样子配上满脸血令人颇觉无语,河内本要出口的安慰之词也不觉烂在了肚子里。他看着竹原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些微妙或许是他记错了,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听到竹原承认自己的败北。以前大大小小的比赛后,这位不省心的部员的台词全都是清一色的“多谢指教”而已。
按照规定来说,这一场实际的胜利者应该是竹原。但遗憾的是,竹原修剑道并非为了使自己成为一个品性高洁的人,比起这方面,他更看中的是对身体的塑造与对勇气的磨练。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修的根本不是“道”,而是“术”。
用实力说话,的确是他输了。
冲田兴致缺缺地看着这一切。
他将目光转向了地面,那里躺着一把折断的竹剑,它的主人正是竹原涉。
他蹲在断剑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被整齐切断的断面。
虽然快到观众都看不清,但他知道,自己的剑击中对手之前,就被漂亮地格挡住了。即使对方传过来的力道有点勉强,也坚持得很好。
感受到这一点的冲田颇为兴奋地加重了力道,对方的剑却突然从中间裂开,没收住力的结果就是中学生的漂亮脸蛋遭殃了。
虽然也不算故意的,反正他也有爽到就是了,背后的故事他才不关心。冲田总悟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佩刀,就要往道场外走去。
“什么啊,那家伙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你也想被他砍一刀吗”
“这也太奇怪了吧”
河内叫住了他,瞳孔里已经看不见恐惧,只留下一片坚定“这位同学,我承认你的剑术非常高超,但你所做的事并不能使大家认同,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剑道部了。”伤害他部员的家伙,不管有多强,剑道部都不欢迎。
“知道了。”冲田懒懒地答应一声,并未停下脚步,他还忙着去新班级报道。
莫名其妙把人从战场上投递过来玩垃圾游戏,冲田总悟在心里宣告被他发现是谁做的就完了,绝对会好好地招待对方去地狱欣赏风光。
身后传来脚步声,冲田分了点眼神过去,正是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