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彭”的一声脆响过后, 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
冷清韵夺过桌上的一个长颈花瓶便往地上甩去, 又是一道响亮的碎瓷声。
当她一连砸了大半个屋子里的瓷器后气喘吁吁的坐回凳子上时, 躲在门后的丫鬟绿柳这才敢上前,先是觑了眼冷清韵此时的面色,接着才扬起脸对身后的小丫头吼道“做什么吃的没看到地上一地的碎片吗,还不进来收拾收拾, 没个眼力劲”
说完,见自家夫人依旧坐在凳子上没有说话,她便知道是时候了。
她先是小心的来到对方身旁,接着身子一倾,双手便轻巧的搭在了自家夫人的肩上, 一边轻轻巧巧的揉着,一边轻声细语的安抚道“夫人, 下人们做错了事, 让人罚了便是, 何必动怒呢,仔细坏了您自个的身子。”说着, 便牵起对方的手细细的揉了揉, 面上一脸子的心疼。
听到这话, 冷清韵倒没说什么, 倒是底下正收拾地上残局的两个小丫头禁不住浑身一抖, 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敢慢将下来, 甚至更为迅速了几分, 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地面已收拾完毕,两个小丫头也躬身退出了房门。
看了眼迫不及待退出房门的两个小丫头,坐在凳子上被人仔细伺候着的冷清韵红唇微开,轻飘飘的吐了句“卖了吧”
绿柳身子立时一紧,瞬间将头埋得愈发的低了,同时应声道“是。”
许是因着屋里没了外人,又或是因着心口无法彻底宣泄而出的恶气,冷清韵彻底放下了面上柔美的面具,转而满脸的刻薄与狠厉“戚珊瑚这个贱人,当年若不是我娘护着她,她早就给喂了山里的野狼了,又哪里有现在这般富贵的县主生活,这么些年,我娘兢兢业业的独立打理这偌大的镇南王府,论功劳论苦劳,我娘都是居首位,不想到了这把年纪,却是被她这么个黄毛丫头给欺上了头,真个是白眼狼,白费我娘这么些年的心血了”
“可不是,这县主也实在太过不懂事了,方嬷嬷好歹也是将她奶大的奶娘,她这样做,难道不怕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说她不孝”丫鬟绿柳附和道,“可见是个忘恩负义的。”
“所以说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呗,还是头最为虚伪的。”冷清韵咬着牙狠狠说道,“之前在老宅的时候装得多像哪,我和娘可不就被蒙骗了过去,当时年纪小,知道自个掌不了大局,便推着我娘往前,当年为了保住她的那些产业,我娘吃了多少的苦,又受了多少的累,不想现在年纪大了,她就嫌我娘没用碍眼了,竟是直接在全府人的面前扒了我娘的掌家之权,现在又将我安排这这下人才住的南院,可不就是看不起我吗”
说到这,绿柳就不敢接话了,而冷清韵本身也不用人接话,她便继续自顾说下去了“是,我娘是她戚珊瑚外家的家奴,我也是从奴才堆里生出来的,但现在我早已经脱了奴籍,我家夫君也是新进的举人老爷,我也是堂堂的举人夫人,再未来甚至还能得封诰命,戚珊瑚她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县主竟就这般不将我放在眼里,难不成她就没听说过风水轮流转这回事吗”
想到这,冷清韵瞬间反应过来,接着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未来般,先是抿唇冷笑了一声,接着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忽的扭头朝绿柳问道“老爷呢”
“回夫人,老爷身边的小四刚来回话了,说是考期将近,这几晚都要在书房挑灯夜读,晚膳都便不过来了。”说到这,眼见着自家夫人脸上再次由红转绿,绿柳也跟着再次埋下了头,身子也紧绷了起来。
几息粗喘过后。
“彭”
“鬼话,当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