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珊瑚神色一闪,低敛峨眉,顿了顿,才低声应了句“嗯。”像是个被发现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羞于自己出格的行为,珊瑚脸色不由红了红,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便又白了起来。
见此,阮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上紧紧搂住了珊瑚,话里很是愤慨“都是你爹那个老糊涂,年轻的时候几两黄酒下肚就定了个什么娃娃亲,现在老了老了,又顽固起来,我都说了那个原随云的情况了,他还坚持什么君子一诺,我呸,还不是为了他那太傅的面子和名声,瑚儿放心,娘还在呢想让我家瑚儿嫁个瞎子,除非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哼”
骂了会,阮氏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道“不行,那原家老庄主的寿宴就要到了,我得赶在这之前想个办法绝了他这念头,得写信找你三位哥哥商量去”说罢便要起身而去。
“母亲”
阮氏只觉袖子一紧,扭头就见自家女儿低着头,手上却是牢牢拽住了她的衣袖。
“瑚儿”
见母亲回了身,珊瑚才松开手,鼓了鼓勇气,抬头望向阮氏道“母亲,这不妥。”
话说到这,珊瑚呼了口气,继续同母亲道“不说父亲一生重诺,便是依着女儿的心意,也断做不出这等直接毁诺之事,这也不符我们傅家的家风,也愧对了父亲和母亲多年来对瑚儿的教导。”
看着女儿乖巧的小脸,阮氏心内一软,更觉心痛“瑚儿,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母亲担心什么呢女儿虽没有直接反对这婚约,却也不是就此接受的,不过是你我都未曾见过那人,只因那目盲便妄下论断,若因此而拒婚,不说外界对我傅家的评判,单单是对原傅两家的交情也是无益,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听到这,阮氏才反应过来自家女儿看上去柔弱,却从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便恍然道“那依你之言,该怎么办”
“自然是去见一见那位原公子。”
没等阮氏开口说教,珊瑚便继续道“都说江湖儿郎不拘小节,想来女儿同那原公子见上一面也应不会被那边的人说什么闲话,而女儿这边,知道的也不过母亲和女儿身边近身的几人,父亲那边也先别告诉,这样一来,我同他都是小辈,探一探他们家对此婚事的口风也不打紧,若是那边都忘了或是无意,我们这边这么着急忙慌的毁诺,可不就笑话了”
“怎的他还能嫌弃你啊”听到这话,阮氏便不依了。
“哎呀,母亲,女儿在母亲眼里自然是千好万好,但你也知我自小体弱,而江湖侠客什么的不都喜欢那些武功高强的侠女的嘛我们两人谁嫌弃谁还两说呢”
“哼他敢”说是这样说,阮氏到底听进去了,转而问道“那若是他对你有意呢”
“那这次会面也正好让女儿见一见他,初步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样一来,即便最后我无意此婚事,母亲也有了正当理由同父亲商议,而不是只因那人目盲便要毁约,那不成了我们傅家太过势力了些嘛”
“那要是你父亲还是不同意呢”
听到这,珊瑚抿了抿唇,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实在不成,女儿就装晕,装病,想来武林人应都不喜欢这般体弱的媳妇吧”
听到这,阮氏眉头顿时一松,赞同道“还是我儿聪慧,到时候是原家自己没意思,你父亲难道还要上赶着去,就是这样一来委屈你了。”
“女儿不委屈,且这,也不过是最后万不得已的以防万一了。”
“既如此,那一月后的原家老庄主七十大寿我们都要同去了,你先好好歇着,